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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7章 一夜生變
周修然捲款跑路了。
在大過年的時候爆出這樣的事, 大部分人一開始是不信,再後來自己親身目睹周府的確人去樓空,僅剩的幾個僕從也不知道自家老爺究竟去了哪裡, 當時就有人癱坐在地, 哭都哭不出聲來, 有人勃然大怒,揪著僕從質問人究竟去了哪裡,然而一無所獲。
一些人暴怒起來, 瘋狂打砸府上能打砸的一切, 然而除了發洩怒氣毫無用處。
訊息很快傳開,周修然的畫像很快掛在城牆上的通緝令上, 官府懸賞一萬銀交換其下落訊息,落坑的人痛哭流涕, 哀嚎遍野。
喬海印是隔天才知道周修然攜款潛逃的破壞力有多大。周修然打出的合作模式不光吸引了一幹富商,還有大量手握閑錢但不善經營的修士,這些修士靠小圈子裡交易販售賺了些錢, 但不會掙大錢, 一看周修然給出的利如此之高, 流程天衣無縫,誘人得很, 信譽名聲也不錯,幾乎把大半家財都交予其錢莊打理, 周修然一跑路, 這些修士一夜間頓時一貧如洗,如何不震駭憤怒, 聯合起來幾乎把官府掀到了天上去。
損失最慘的是修士,大傷元氣的是之前與周修然合作最多的富商, 關系越密切投錢越多的虧損越狠,雲海郡城大半的富豪幾無倖免,本該喜氣洋洋的年節氣氛一下子衰落下去,喬海印時不時聽到哪家老爺子氣病了,氣癱了,甚至有一蹶不振,瘋瘋癲癲,乃至自殺身亡的,亂象橫生。
喬海印後怕之餘不免慶幸,還有點幸災樂禍。
他可清晰記得,周修然就是這幫富豪捧起來的。說周修然如何風流倜儻,豪爽不羈,是能為朋友兩肋插刀的義士,不結交是人生一大損失。喬海印被攛掇著去見識了下,感覺他說話很狂,很有江湖氣,吹捧人也挺厲害,能說到人心坎裡去,也不知怎的就被這幫富豪說得如此義薄雲天,搞得喬海印在一片贊頌聲中也覺得此人不錯起來,稀裡糊塗就成了“朋友”,如今周修然跑路,這幫人虧得最狠,活該!
雲海生出如此驟變,鬧得天翻地覆,不得安生,以往風光無限的富商經此打擊,年紀大的氣得一命嗚呼的大有人在,喬海印手下的師爺可忙活起來了,生意夥伴主家的死了,怎麼說都要上門去祭奠,長長的名單裡,頭一個赫然是傅家家主。
傅家家主的爹前些年壽終正寢,老爹一死,傅家家主的行事愈發肆無忌憚起來,大有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之感,在周修然這事栽了個大跟頭,元氣虧損的身體在激怒之下直接病倒,沒過幾天就一命嗚呼。
當喬海印登門祭奠,瞧著一幹妾室子女披麻戴孝,哭得雙眼紅腫的模樣,思緒不知不覺就跑偏了。傅家家主身體再不好,以傅家的財力,請青囊林的醫師過來診治,不惜一切代價保命,應該不至於死得這麼快——哭聲有幾分真心否?
別人真不真心喬海印不知道,傅玉山那絕對是鱷魚眼淚,用大蒜抹眼角激出來的,離得近能聞到一股蒜味兒。
為什麼不去切韭菜呢,勁更大。
哦,冬韭還是蠻貴的。
一條龍式地拜訪了幾個辦喪事的家庭,整得還挺累。
別人死活喬海印管不著,反正他的損失是降到了最低,足夠慶幸不已,日子生意還能繼續過。
再過兩天,喬海印漸漸得知了周修然詐騙的詳細資訊。在他吹得天花亂墜的貿易路線中,只有雲海到玄光墟到天寶這條路是真的,不過中間水分極大,周修然至少把籌措的資金吞了一半下去,剩下的丟給範鴻禎買原石,原石販售至天寶,所能賺取的利潤是高,但是層層分潤下去,到周修然手裡的並沒有他許諾的那麼多。
那他之前是如何信守合同給予高額分紅的?老把戲拆東牆補西牆?
幾個大商人憤不過一口氣,花了大價錢請人調查,把周修然起底之後發現,他似乎和一個住在天寶的人有聯系,東牆就是從天寶那開的銀票,至於這個住在天寶的何許人也,又是一個不解之謎,鞭長莫及。
修士的解決思路就簡單粗暴得多了,他們的錢沒了,周修然跑路,那麼身處玄光墟與周修然合作密切的範鴻禎難逃一劫。
於是過完年就跑到玄光墟休養的林德見證了修士界鬧得最大的一次討錢事件,上百位修士氣勢洶洶撲向範府,出來試圖斥責的客卿被眾多修士當成出氣筒壓著一頓暴打,眾人浩浩蕩蕩,無所畏懼。範鴻禎正品茶賞鳥、悠哉樂哉的時候被眾多修士一頓痛打,揍得鼻青臉腫,不得不下跪求饒,哪怕最近的夜廬迅速出動也只堪堪救下了範鴻禎一條小命。
林德沒想到自己上樓喝個茶還能看到如此大熱鬧,範鴻禎出事,那周修然肯定逃不開,樂得嘴都合不攏了,眼瞅著範鴻禎被揪出府邸,衣裳破破爛爛地跪在街上,狼狽萬分,身心真是說不出的舒暢。
“還錢!還錢!”群情激奮,山呼海嘯。
林德吃著茶點,翹著二郎腿,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茶樓上咚咚地上來了一個人,林德起初以為是茶樓小廝,等聲音近了發覺不對,猛地回頭一看,是個穿儒衫的人,面貌年輕,眼神很老道,這樣矛盾的氣質只在修為高的修士身上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