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帳一同開懷大笑,都是秦善的膀臂,不吝於在此羞辱秦灼。論羞辱還早呢。
秦灼只靜靜立著,等他們笑夠了才開口:“我同將軍談的是生意,並不想找罪受。將軍若能軟款一些,我何樂不為?”
他語氣誠摯,“希望今夜之後,我與將軍若有緣再會,還能平心靜氣地喝一上杯。”
徐啟峰大笑一聲:“少公好大的氣量!滿酒!”
一名軍妓上前斟酒,纖腰微低,□□半露。徐啟峰從她手中接酒,兩眼乜著秦灼,“請少公落座!”
來了!
秦灼暗暗咬牙,面上仍不動聲色,抬步走上來。
他臉穿過燈火,斑斕得像女人的額黃胭脂亂塗一氣。徐啟峰來了點興頭,似乎要從他步態中看出些柔媚模樣。
很可惜,秦灼跨步走到他身邊,一撩袍,男人式的坐下,問:“如今三物我悉數奉上,將軍能把人領來,叫我見上一面了嗎。”
“早晚要見的。”徐啟峰勾勾手指,秦灼停頓片刻,還是附耳過去。
徐啟峰攀住他肩膀,耳語道:“到時候,我會當著他的面□□,叫你們這對苦命鴛鴦好好團聚團聚。”
他松開手,拍了拍秦灼肩頭,議定計策般地大笑。
“將軍好雅興啊。”秦灼垂著眼,“做人做事,何必這麼不留退路呢。”
徐啟峰糾正他:“哎,退路都是窮寇才要的,我就是給了少公退路,你這點蝦兵蟹將又能翻起什麼風浪?”
他忽然一計上心,又道:“但少公好歹是文公的兒子,我給文公面子,給你找了條退路。”
“這樣,你若不想當他的面叫我操,就換身女人衣裳。”
秦灼眼底投過一梭暗色,沒有言語,斜眸看他。
徐啟峰再揮揮手,侍衛端上一件齊胸石榴裙,並一隻妝奩,珠光滿溢,眩得人眼花腦亂。
秦灼一動不動。
徐啟峰從首飾堆裡撿起一隻金釧,問:“還是要我再打斷他一條手臂,要他叫給你聽?”
秦灼眼簾靜靜垂著,像落著兩枚燕尾。不多時,那柳葉兒尾輕輕一掀,他伸出手,那隻白皙的手腕蛇一樣往金套子裡一鑽,被齧住了,靈活得像做慣這事的女人。但那隻手掌在燈火下骨節分明著,又是男人的模樣。
徐啟峰本為折辱,但突然被一股魔力擊中頭xue,鬼使神差地要去摸那隻手。
秦灼收回來,自己慢吞吞拾了另一隻戴。
徐啟峰有點掃興,又有點得意,敲了敲妝奩,說:“耳墜。”
秦地男人唯娼家穿耳。
秦灼看他,似乎有些委屈,只說:“我怕疼。”
“一會有更疼的。”
秦灼頭略歪著,看他那一眼就像斜飛出去,他明明滴酒未沾,卻似含了醉態。但如果細究起來,他只是正正常常說道:
“這是個快活事兒,我相信將軍是個會疼人的人。
徐啟峰骨頭一酥,說:“不穿耳也罷,那就更衣吧。”
他手掌按在那條羅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