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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 反戈
秦溫吉閣中清冷,也沒人送香爐,屋裡便擺一些自折的新鮮花草。從前都是阿雙做這活,阿雙走了,她就更隨意了。
她這裡偏僻,卻臨近太液池,這時節荷花開得正好。是以秦灼一推門,先見案上白瓷瓶裡斜簪著一抱紅荷,綽綽約約,冷冷豔豔。花邊坐著個女孩子,穿紅衣,聞聲倏然回身,人面花面相映時,一道冷光搶先打在她頰上。
秦灼目光下移,見她手中拔出一把小刀。
他溫聲道:“溫吉,是我,阿兄。”
秦灼身後,婁春琴遠遠站於院中,在秦溫吉看不到的位置。
他在等待秦溫吉的反應。
片刻之後,屋中終於有了動靜,“嚓”的一聲細微響動。緊接著,他聽見刀風割破帛料的響聲,夾著女孩一聲冷笑:“放屁。”
窗上樹影壓人影,秦溫吉持刀的那隻手飛速揮下,秦灼那片影子旋然跳開時,杯盤碎裂聲砰然炸響。
閣內,瓷瓶粉身碎骨,紅蓮零落一地。秦灼被壓在桌案上,秦溫吉左腿跨在他身側,雙手被緊緊扼住,手中刀鋒越壓越低,正指向秦灼眉心。
這麼個殊死搏鬥的姿勢裡,二人上下四目相對。秦灼呼吸一滯,近乎貪婪地看她。
分離兩地,闊別五年,而今一見,咫尺之間。
秦溫吉似乎也和他僵持住了,眉眼和傷疤浸在陰影裡,看不清細微神情。在這一瞬間靜止後,她飛快地做了個嘴型。
打。
秦灼唇角一勾,猱身將她從身上掀下,將手掌往刀上一劃。
銀鋒沾了鮮血,刺得人眼疼。秦溫吉一腳踢向他腰側,腿風卻只擦著衣擺而過。她重新惡狠狠道:“我阿兄已死,拿這個耍我的,別想活。”
秦灼故意大聲問:“妹妹,你真的不認得我?一丁點也不覺得眼熟嗎?”
秦溫吉不答,再度揮刀劈面而下。秦灼投在窗上的影子一旋,下一刻一聲裂響,婁春琴眼見一寸刀尖刺出,窗紙被應聲劃破。
閣中仍傳來秦灼循循善誘的聲音:“你我五年未見,面貌有所變化也是常事。”
“別說五年,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認得。你是什麼混賬雜碎,敢在我跟前冒充秦灼!”
巨大的桌案砸落聲響起,婁春琴心中已有揣度。秦溫吉雖然冷情冷性,但從未鬧過如此陣仗,想必是真被激得怒火滔天了。
門被一隻繡墩子砸開,秦灼也當即跳出門來。秦溫吉緊隨其後提裙追出去,瞧見婁春琴時收住身形,冷冷叫一聲:“哦,大內官。”
婁春琴對她一禮,和聲道:“這是長樂公主的隨侍,近日好發癔症,特地入宮請太醫診治。不料跑到此處,驚擾郡君,我替他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