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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暗手
李寒主審幷州案的訊息傳出,哪怕京中近來對他頗具微詞,但朝野並沒有很大的異議。不久,青不悔便將自己的一座別宅撥給他住,供他治學和查案。
這是避嫌。
青不悔雖未插手案情,但主審陪審都是他的門下弟子,這是皇帝對他的器重,也是試探。
用如此驚天巨案投石問路,來看右相對奪嫡和黨爭的態度。
帝王之心。
李寒做主審的第一日,沒有審理幷州案卷宗,先把卞秀京從軍以來全部邸報調來,又請旨查閱所有上奏摺子。事無巨細,一一查詢。
這一手來的出乎意料。
針對卞秀京開展的梳理工作花費了整整十日。十日之內,李寒閉門不出,連帶著杜筠一塊在他這一畝三分地焚膏繼晷。自從李寒遇刺,杜筠便搬來鎮宅,他雖手無縛雞之力,但多少是個新科狀元,又是杜公孫子,身份貴重,沒人再敢輕舉妄動。
二人席地而坐,按年整理的卷子鋪開足有丈餘。李寒從年份由近及遠倒著察看,說:“今年正月,京兆府遍街搜捕欽犯,卞秀京的副將劉正英也在。”
杜筠不料他連此等細枝末節都考察到,點了點頭,“是,劉正英還同公主府的人起了齟齬——就是如今炙手可熱的甘棠。他拼著得罪公主府也要搜人,的確可疑。”
李寒皺眉問道:“欽犯何人,下落如何?京兆府之事,卞氏因何插手?如今有交待嗎?”
杜筠想了想,道:“沒聽說。”
大有蹊蹺。
李寒問:“這個劉正英是什麼來歷,能查嗎?”
杜筠道:“兵部應當有記錄,我去問。”剛站起身,又猶疑起來,“你一個人在家行嗎?”
李寒笑道:“生死有命,你還能守我一輩子?”
杜筠也只笑著搖搖頭,上馬出門去了。當街遇刺不久,他多少不夠放心,在兵部借調了冊子後便趕緊回來。剛進院門,便聽見屋中響起啪嗒一聲。
像什麼擊破窗紙、撞在地上的聲音。
“渡白!”
杜筠心中一緊,急忙跑進門去,卻見李寒仍坐在地上,在一旁拾起兩本冊子。
一本是賬本,一本卻是卷宗,裡頭密密麻麻的姓名、住址、籍貫,瞧名字都是女人。
杜筠抬頭一瞧,見窗上破開個大洞,問道:“是有人投進來的?”
李寒點點頭,攤開記名冊子給他瞧。
有不少勾圈的女子姓名,再看籍貫都是幷州。
杜筠眉頭漸鎖,見一旁賬簿攤開,也拿起來察看。裡頭都是鮮花花種的交易數目,他把冊子一合,封皮赫然寫著四個字:太平花行。
他眉頭一跳,李寒敏銳察覺不對,問道:“怎麼?”
“太平花行一事我聽大哥講起過。”杜筠看向他,“此地名為花行,實則暗娼。這簿子不是花草買賣,而是人口買賣。”
“另一本很可能就是被交易的婦女。”李寒沉思片刻,“看看年限。”
杜筠取冊子從頭到尾看一遍,聲音有些發抖:“幷州戶籍……大部分被賣入長安,都是元和七到八年,幷州屠城後不久。”
韓天理供詞中,卞秀京為充戰利,變賣幷州婦女為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