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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天理
一石驚起千層浪。
永王當即喝道:“還不將此叛賊拿下!”又轉頭看向岐王,“五弟,帶此叛逆面見陛下,你安的什麼心?”
岐王一臉驚惶,忙道:“三哥錯怪我,我只知他是幽州韓詩理,感慕他的琴藝,想請陛下一聽。他又不曾自報家門,我又未見韓天理真面目,哪有別的心思?”
聞及幷州案,皇帝臉色一沉,怒聲道:“先是煽動幷州叛亂,現在又在朕跟前誣陷重臣——左右,將此賊拖出去。”
這裡的“拖出去”,便有拖去格殺之意。
“陛下。”百官皆在,青不悔當即起身,“此案既有爭議,又牽涉皇親,若不審查清楚,只怕國舅和永王總要為流言所困。所謂清者自清,臣拜請陛下聽他陳情。”
“右相。”皇帝沉沉叫他。
青不悔拜倒在地,“請陛下準他陳情。”
皇帝一聲不吭,神態像頭蓄勢的老獸。杜筠新授官侍禦史,正在百官之列,也起身跪倒,叩首道:“臣附議。”
皇帝冷笑一聲:“右相的好學生。”
這句話有指青不悔結黨之意,杜筠俯身在地,說:“幷州案慘烈之況世所罕見,為陛下聖名聖聽,臣請陛下重審此案。”
大理寺卿夏雁浦也振衣出列,“臣附議。”
“臣附議!”
“臣等附議!”
“好,好得很。”皇帝不怒反笑,指了指韓天理,“那你就說來聽。”
韓天理再磕一個頭,聲音不卑不亢:“元和七年,齊國進犯,先入鄱陽,又到幷州。卞秀京時任幷州統帥,好大喜功,尚未開戰便往京中呈送捷報……”
他尚未說完,永王便冷笑打斷:“一派胡言!勝敗乃兵家常事,陛下乃聖天子,豈會因一地得失重罰卞將軍?卞將軍頗得陛下倚重,何須為了搶一場戰功謊報軍情?”
“因為當時陛下有了立儲之意。”韓天理抬頭道,“草民聽聞,元和七年夏,陛下曾問右相,膝下三五子,孰能坐春宮?手心手背都是肉,聖心難以決斷,永王——或者說外戚急需一樁軍功做最後的定心籌碼。”
永王不過一哂,“笑話,本王乃中宮所出、陛下嫡長,何須卞將軍為本王搶這麼個功勞?”
“立嫡立長,應當應分,但永王爺以嫡長之尊久處庶孽之位,不會怕嗎?”不等永王反駁,韓天理當即道,“永王爺沒想到,只怕卞秀京也沒想到,齊軍勢同虎狼,我軍接連退敗。但此時捷報已經送上去,卞秀京別無他法,只能放棄幷州。”
“卞秀京一沒告知外敵入侵,二沒告知百姓撤離,就是怕齊軍有所察覺,使他的計劃一敗塗地。就這樣,齊軍兵臨城下,我幷州百姓仍毫無察覺,酣睡夢中!”
皇帝攢眉問道:“若按你所言,卞秀京舍棄幷州,可齊軍的確被擊退,幷州也的確被守住,這是誰的功,又是誰在退敵鎮守?”
“幷州刺史羅正澤。”
韓天理眼中蓄滿熱淚,“陛下,這就是草民要訴的第二樁冤案。羅正澤並非通敵叛亂者,他是全家老少皆兵保衛幷州的父母官!羅正澤滿門皆為護國而死,其父已年逾花甲,他最小的兒子羅鶴年頗有詩才,陛下還下旨稱贊過,當年只有十四歲!”
永王忙道:“陛下萬勿被此等妖言迷惑,羅正澤若保衛幷州,此乃大功,卞將軍自當為他上奏表彰,只為了搶這區區之功就要對他加以誣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