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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假鳳
初十是個正日子,秦灼回公主府拜謁,阮道生也去瞧他師父師兄,走得更早。辰時已至,長樂卻還未開閣子,秦灼便知是虞山銘留宿,只去外間候著。
一打簾進去,便見祝蓬萊坐在案邊吃酥。那酥做成荷花狀,酥皮也染成胭脂色。他正託著碟子慢慢嚼,見秦灼進來,便招手笑道:“正熱乎著,一塊嘗嘗。”
秦灼便與他對坐,正撿一隻酥起來,祝蓬萊恍然道:“還忘了恭喜賢弟。”
秦灼奇道:“不知祝兄所謂喜從何來?”
“如膠似漆,蜜裡調油,雖沒有洞房花燭的正經名分,好歹是互為心許的情意。此人生一大業,豈不值得一喜?”
秦灼只道他打趣自己拜見長樂,便笑道:“若這樣算,祝兄陪伴公主的時間比我只長不短,是我該為祝兄賀才是。”
祝蓬萊不惱,只哈哈笑道:“公主成全你們,你反倒打趣媒人。”
“我們?”
“可不是‘你們’。”祝蓬萊本想掰一半酥,卻碎了一手,這樣慢慢撚著吃,“公主初五面聖,在陛下跟前陳情,說撥了小築與你們,是成全一對鳳求鳳。聽說與賢弟同住的是金吾衛的一個武騎?名不見傳,我只隱約瞧見過一次,相貌與賢弟也不甚匹配。但賢弟既然喜歡,想必有過人之處。”
秦灼倒不惱,這樣聽了一會,問道:“公主怎會在禦前提及我一灑掃之人?可是有人問起虎符之事?”
祝蓬萊兩眼一彎,說:“怪道娘娘稱贊賢弟聰慧。國舅卞秀京應召返京,對賢弟關切得很。”
秦灼點點頭,心裡明白幾分。
長樂要想徹底鬥倒永王,只能讓皇帝自己容不得這個兒子。但皇帝身為君父,對永王徹底失望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奪嫡,二是兵權。
永王為皇後所出的嫡長子,立嫡立長他是理所應當。奪嫡這條路無法施加打擊,長樂便把心思動到了兵權身上。永王背後是手握重兵的外戚,後族強權,是皇室大忌。
所以長樂把秦灼公然豎作標靶,就是要以他誘敵。虎符一事關乎軍權,最坐不住的便是以軍功著名的卞氏外戚。卞氏但凡對他攻訐,長樂就有機會反咬一口,把小事做大,以皇帝忌刻,就不怕沒有與卞氏離心的那天。就算此計不成,她也可以就勢把秦灼推出去;或者卞氏不吃這一套,第一步就是殺雞儆猴,死一個秦灼,長樂根本沒什麼損失。
這時祝蓬萊剛看見似的,“賢弟還真盡職盡責,出門也不忘帶著虎符匣子。”
秦灼撫了撫放在膝邊的木匣,笑道:“不敢有半分閃失。”
二人正說著話,便有侍女打簾進來,說公主已然晨起,甘郎既來了,還請進去服侍。秦灼便抱匣起身,祝蓬萊那碎掉的酥還有半個沒吃,便倒進一隻手裡,空出右手向他輕輕一擺,算是道別。
秦灼往閣中去時,重重帷帳已經打起。虞山銘已不在閣內,香爐中沉水初焚,還殘留著淡淡麝香氣。閣中極其暖和,長樂正對鏡梳頭,聽得動靜,便開口喚道:“來替我梳髻。”
四下侍人無人動作,秦灼便躡步上前,將匣子放在案邊,從長樂手中接過梳子。
還是那半邊鴛鴦玉梳。
秦灼接在手中,邊替長:“臣祝公主福壽安康。”
長樂頸間汗意微消,閉目輕輕嗯了聲,問:“怎麼今個來了?”
“許久未謁公主芳容,如隔數秋。”
“那邊還住得慣麼?”長樂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