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怕想害她的另有其人?”南宮怡寧輕笑一聲,“真是年輕氣盛,又不明事理。”
封涼微微低下頭,放低了聲音。
“我知道,我知道許多事情都在您的掌握之中,但是難保不會發生什麼意外。我只是……”
“你放心,既然是怡人的女兒,朕絕對不會讓她受傷。”
南宮怡寧話說到這份上,封涼自然不能再堅持多說什麼,待到她出了御書房,心裡卻仍舊是有些難安。
一陣香風襲來,一個紅衣白膚的絕『色』男子翩然而來,顧盼間皆是撩人的風情,媚幾近妖。
“喲,這是北陵的肅王世子吧?”那男子抬了抬豔紅的闊袖,含笑看了封涼一眼,“上回世子來的時候我恰好稱病,沒能一睹世子少年英姿,這一回總算是見著了,真是名不虛傳啊。”
“封涼見過晉國公子。”封涼低下頭,雙手抱拳,臉上一點表情也無。
“世子這回來可要多住些日子,像世子這麼傑出的少年可真是少了,”晉國公子掩唇輕笑,舉手投足間尚顯得有些女態,“何況這宮中日子有些枯燥,世子與隱王夫『婦』的到來,想必能為千蘭帶來些許精彩。”
“承蒙公子讚譽。”封涼仍舊是面無表情。
晉國公子這番話說得有些讓人心驚膽戰,這千蘭皇宮上上下下,恐怕也只有他一人敢說宮中日子枯燥這種話了,可見南宮怡寧對其寵溺之深。
而他的最後一句話,實在有些耐人尋味。
“樂授?”女帝的聲音從房內傳來。
“皇上,我這就進來。那世子,我們晚些見。”上官樂授又笑著看了封涼一眼,隨後抬腳進了書房。
封涼離開時暗暗攢緊了拳頭,不會有錯,女帝叫晉國公子為樂授,那他一定就是他們所說的那個上官樂授,這些事情自始至終都是串聯在一起的,但是南宮怡寧在他面前始終是一副洞悉一切的模樣,那事情的內情,她又真正瞭解多少呢?
而另一邊的殿內,封隱和付清歡卻遲遲沒有等到南宮怡寧的召見,一直到了晚宴將至,才有宮人過來通知,說讓他們去花園赴宴。
付清歡心裡有些不自在,沒有人喜歡被人白白晾上兩個時辰,她又不是來三顧茅廬的。
封隱卻是比較從容,跟付清歡並著肩往花園方向走,還把她的手放在手心裡捏了捏,示意她稍安勿躁。
天『色』漸晚,日落黃昏,兩人在宮人的帶領下走進花園,但花園卻沒有多少花,有的只是幾株孤零零的梅花,和一些四季常青的灌木。
而酒桌也不是真正擺在室外的,花園裡有個雅緻的堂屋,用通身鏤花的上等紅木做成,但是裡頭卻又厚厚的帳幔蓋著,放著冷風從鏤空的花紋中灌進來。
屋子的四周放著四個燭臺,女帝的桌子上也擺著一個,那一桌僅能容四個人,擺了燭臺,便只能坐下三個人。
封隱和付清歡還沒走進去,便聽到裡頭有人在笑,那分明是個男子的聲音,卻又清越得有些過分,“皇上說話可真是有趣……”
付清歡心中一揪,這個聲音,她是記得的,這聽似醉人的笑聲,於她而言幾乎如同夢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