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封隱走到門口,皺著眉頭拉開門,卻見玄武兩手各提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那兩人被後頭的青龍點了『穴』,發不出聲音也動不了身子,就這麼惡狠狠地盯著封隱。
青龍面有愧『色』,“屬下看到這兩人神『色』可疑,便把他們抓了起來,打攪主上和夫人休息,還請見諒。”
封隱走出門,將房門重新關上,示意玄武帶著這兩個少年跟自己走。這一層樓只有他們幾個旅客,封隱此舉分明是不想打攪付清歡休息。
“慢著,”付清歡卻已然套了外衫走了出來,看到玄武手裡的兩個少年只覺得眼熟,“這兩個是……邰興的兒子?”
封隱見付清歡出來,便只得讓玄武把人帶進了自己的房裡,伸手解了他們的『穴』道,那長子一恢復自由便罵了一聲“狗賊”,那次子便跟著喊了聲“妖怪”。
玄武猶豫著要不要先點了他們的啞『穴』,付清歡卻二話不說,上前給了兄弟倆一人一記耳光。
她剛睡醒身子有些虛弱,但這兩記耳光的分量卻不輕,“你們兩個,這十幾年的聖賢書都是讀到狗身上去了?”
“我爹都死了,我們還讀什麼聖賢書!聖賢書能讓我爹活過來嗎!都怪這個妖……”那長子話還未說完,便又捱了付清歡一記耳光。
付清歡這輩子最聽不得的,就是這“妖怪”二字!
封隱見她動怒,便上前輕輕摟住了她的腰,“要不你先休息,我換個地方處理這件事?”
“就在這裡,我倒要聽聽他們有什麼說法,”付清歡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你們給我把話說清楚,要是嘴裡再不乾不淨,我不介意打到你們老實為止。”
那兄弟倆終究閱歷淺,身體受制,又被付清歡這麼一打,氣勢頓時便弱了大半,卻仍是『色』厲內荏地瞪著她,“我們的爹是被你們害死的,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可笑,邰興分明是自盡於自己書房之中,仵作都說是『自殺』,你們還能把這個罪名強加在他人身上不成?”
“可是爹爹臨死之前分明說過,所信非人,悔恨欲死!就算爹爹不是死在隱王手裡,也是因此而亡!”長子說道。
“就是,爹爹一心忠於朝廷,結果卻著了小人的道,間接助紂為虐,弒君篡位……”次子的話還沒說完,便又捱了付清歡一巴掌。
那兄弟倆的臉都腫了起來,付清歡的手掌也是火辣辣的疼,“誰說的弒君篡位?人要替自己說過的話負責,光憑你這句話,我便可以告你一個誹謗皇親,抄你滿門!”
那次子被嚇得縮了縮脖子,眼圈跟著不爭氣的紅了,聲音也低了不少,“我們兄弟倆如今無父無母,就算抄我們滿門,我們沒什麼好留戀的……”
付清歡微微一愣,繼而想起來,邰興的原配是早就沒了的,所以說這兄弟倆還當真是兩個孤兒。
“所以你們今天就打算賭上『性』命來報仇?”付清歡平靜了不少,“你們就認定了是隱王害死了你們的爹?”
“難道不是嗎?爹爹都說了隱王不是好人……”長子說這話時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臉。
“那你們的爹為何『自殺』?”
“難道不是因為隱王害的少帝枉死明華殿,自己伺機篡……上位,所以爹爹才後悔之前誤信隱王,幫忙出兵的嗎?”
“你們說的這些都是從哪聽來的?”
“不需要別人告訴,我們自己懂得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