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明白你心中所想,你覺得我留你在府中是為了利用你壓制蠱毒,在你醒後把你留在身邊是利用你的才能,但是,”封隱雙手捧著她的臉,看著她眼中隱隱泛起的淚光,柔聲道,“我對你,自始至終都不是隻有利用的感情。”
顏妃當年以難產之名離宮詐亡,宮中之人給足了他冷眼,但是在異國他鄉,封隱卻第一次得到了一個陌生人的溫暖與保護,那是他童年陰影中,為數不多的陽光。
付清歡含著淚輕輕點頭。
封隱輕輕笑了笑,隨後用雙手的拇指搽去她眼角的淚花,“所以別因為看到雲箋的不幸就胡思『亂』想。”
“我才不是為了那個胡思『亂』想。”付清歡破涕為笑,“只是有點同情她,不過想必何源也不會虧待她,那日子便得過且過吧。”
“什麼叫得過且過,說不定三個人過得更為和睦充實,你總是這麼喜歡『操』心別人的事情,也不見你多關心關心我。”
付清歡先是睜大了眼,隨後又恢復了正常。
她覺得她很快就能適應封隱這種間歇『性』反常了。
又過了幾日到達蜀川,封隱第一件事就是順道拜訪了上任不久的蜀川太守,付清歡知道他對於邰興的事一直耿耿於懷,便安心在旅店中等著他回來。
封隱一早就出的門,付清歡獨自在房裡用了早午飯,覺得有些煩悶,便取了包袱裡的那杆銀槍。
這槍她後來畫了圖紙讓工匠改過,還讓衛勇做了參謀,把槍身改成可伸縮型,方便攜帶,可長可短也更為靈活。
付清歡拿了銀槍,順了順上頭的穗子,便在屋子裡練起槍來,幸好屋子雖然不大,但是傢俱不多,所以也不會覺得行動受限。她有一段時間沒有練槍,覺得有些手生,正當付清歡覺得找回一些手感時,忽然感覺小腹傳來一陣墜痛。
付清歡立馬明白髮生了什麼,懊惱地把槍放回原處,接下來從包袱裡拿換洗的衣物。
一直到了傍晚,青龍去敲響付清歡的房門,卻遲遲得不到回應,只好不得已地推開房門。
付清歡在床上捧著肚子睡得『迷』『迷』糊糊,聽到有人敲門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直到青龍進來方才從床上坐了起來,卻看到青龍後面不知什麼時候還多了個封涼。
“這是怎麼了?”
“屬下是來給王妃送飯的,”因為封隱交代過,飯菜一律送到房內,所以青龍才特意走一趟,“王妃遲遲不應門,是不是身體有些不適?”
付清歡臉『色』確實不太好,“沒事,只是有點肚子疼。”
“肚子疼?屬下這就去請這裡就近的大夫。”青龍把飯菜往桌上一放,作勢要走。
“別,”付清歡連忙叫住了他,卻不知怎麼跟這個沒接觸過女人的糙漢子溝通,“不用交大夫,我休息休息,很快就會好的。”
“保險起見……”
“她是生理痛,”聽到青龍敲門得不到回應特地跟進來的封涼忽然開口說道,臉上依舊是一本正經,“不用叫大夫,讓人煮碗薑湯就好了。”
青龍跟付清歡均是微微一愣,青龍發愣是因為對生理痛這個陌生詞彙的不解,付清歡則是想到了先前在南疆,自己就此跟封涼展開的話題,那個時候封涼找了個叫晏兒的女孩子來照顧自己,那女孩兒還很貼心地給自己煮了碗薑湯,沒想到封涼卻就此記下了。
“當真?”青龍向付清歡求證。
付清歡點點頭,隨後重新躺回去,轉了個身避開封涼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