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顏玉卿起了個大早,原因無他,玄機閣一大早就被全副武裝的羽林衛圍了個水洩不通。
“你說封隱親自來的?”顏玉卿一邊懶懶散散地往身上套著衣服,一邊打了個哈欠。
“是,”一旁的黃衣女子將他的玉帶遞過去,“而且沒有為難守門的人,看樣子是有求而來。”
顏玉卿眉峰一挑,“看來是開竅了。”
他臉上的傷已經好了八九分,俊美陰柔的妖孽容顏帶了幾分慵懶,變得格外勾人,那女子看著他豔紅的薄唇,情不自禁地俯下身,環上他的脖頸,將櫻唇貼了上去。
顏玉卿也沒有拒絕,習慣『性』地伸出一隻手摟住她的纖腰,懶懶地回吻,吻到一半卻忽然分了心。
顏玉卿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退,隨後起身束上腰帶,『摸』了『摸』黃衫女子的臉,“跟前面的人打個招呼,不要和封隱的人鬧起來,但是也不要那麼快放人進來。”
黃衫女子紅著臉退了出去。
顏玉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喃喃地說了一句,“果真是不一樣的。”
他走到鏡子前,看到眼角還有一絲不太明顯的淤青,不由輕輕嘆了口氣。
不知道他現在回頭,還算不算太晚。
但是他隨後又勾了勾唇,連封隱都學會求人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付清歡洗漱完後還去用了個早飯,這才讓人把封隱請了進來,其餘的羽林衛都只是被攔在外頭。
“真是稀客,”顏玉卿挑著一雙桃花眼,笑著看封隱走進書房,“隱王爺來這裡,真是讓玄機閣蓬蓽生輝。”
封隱顏『色』淡淡,“她人在哪裡?”
“她是誰?”顏玉卿一臉茫然。
“你懂我的意思,”封隱幽邃的藍眸無形中帶出一股壓魄力,“我答應你先不計較蘇笑生的事,你最好也不要不識抬舉。”
顏玉卿眼中的笑意倏然一淡,“草民真的不懂王爺的意思,王爺一上來就這麼盛氣凌人,草民快被嚇得連自己姓甚名誰都要忘了。”
封隱盯了顏玉卿半晌,隨即冷冷開口,“王妃不見了,我想這件事應該和你脫不了關係。蘇笑生受了重傷,所以在她所認識的人裡,能夠做到在深夜悄無聲息把她帶離隱王府的人,只有你。”
“可是我沒有理由要這麼幫她,”顏玉卿笑得有些讓人惱火,“原來在隱王爺的眼裡,我同王妃的關係已經好到生死相交的地步。”
不過這樣說,似乎也沒有什麼大的問題。
封隱看著顏玉卿的笑臉,忽然從袖中拿出一把精緻的鑰匙,放到了他面前的桌案前,“我不知道她給你開了什麼條件,但我相信,這把鑰匙能夠改變玄機閣主的心意。”
顏玉卿看到鑰匙後眼睛驟然一亮,旋即拿過鑰匙細瞧起來,“就是這把鑰匙?”
“就是這把鑰匙。”封隱淡然道。
顏玉卿沒有說話,滿眼興奮地捏著鑰匙端詳,這把鑰匙的樣式他早就看過千百回,但是看到實物卻是頭一遭,想他為了這把鑰匙費了多大功夫,連劉嵐都賠了進去,如今這把鑰匙就這麼放在自己面前,他還真有些難以相信。
封隱願意把鑰匙這麼交給他,可見付清歡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箱子在顏玉卿手裡,鑰匙在封隱手裡,顏玉卿原以為依照封隱的『性』格,會不擇手段『逼』他交出箱子,但是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
“考慮好了嗎?”封隱趁他一個不留神,上前把鑰匙拿了回來,“只要你告訴我她在哪,我就把鑰匙交給你。”
顏玉卿輕笑著搖了搖頭,“你的條件很誘人,雖說我顏玉卿算不上什麼正人君子,玄機閣也不是什麼名門正派,但是凡事都講究信用二字。王妃的確是我帶走的,但是我不能就因為利益的驅使說出她的下落。”
“那你怎樣才會說?”
“很簡單,只要王妃同意,我自然就可以告訴你。”
“你在耍我?”封隱眼底頓時一片冰冷。
“這說的什麼話,”顏玉卿衝他眨了眨眼,“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可以替你向她報個信,順便幫你說說情,這樣她說不定就會心軟,肯跟你回去了。不過估計她回去了也沒什麼好日子過,我一看就知道小清歡在隱王府的日子不好過。”
顏玉卿說完還裝模作樣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封隱卻仍舊是繃著臉。
“她好不好,輪不到你來說。”
“那行,”顏玉卿一攤手,“這事本來就輪不到我『插』嘴,我讓人把你今日之行告訴她,肯不肯回去是她的事情,你還有什麼話想讓我帶嗎?”
封隱當然不可能讓顏玉卿轉述什麼軟綿綿的情話。
他猶豫了一下,又從袖中拿出一枚瑪瑙耳環。
顏玉卿有些意外,那瑪瑙表十分光滑,紅『色』的光澤明亮而鮮豔,看樣子是經常被人拿在手裡摩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