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子裡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但是又很快被她推翻了。詹道華早上的時候還說自己是獨身,可是實際上又與一個女人交往甚密,甚至還住在了一棟房屋裡,哪怕不是在同一間臥房。
這樣長久隱秘的關係,不可能存在於金主和嬌客之間。
為了避免詹道華起疑,付清歡兜了一圈後又回到了屋子裡,替他拔下了腿上的銀針。
“先生的腿病是痼疾,看上去要多治些時日,這幾天我每天上午都會來看先生的,先生早晨的時候也可以多走動走動,有益於腿病的痊癒。”付清歡一邊說一邊收起自己的行囊。
“有勞王妃了。”
“客套的話不必說,”付清歡揚臉一笑,“先生不要忘了欠我這個人情就好了。”
詹道華一愣,隨即朗聲大笑,“王妃真是爽快人。”
重新坐上馬車時,付清歡掀起車簾一角,靜靜地看著這坐落在野外的簡易小屋,心裡是一叢叢解不開的謎團。
而這個時候的封隱,正端坐在太守府前廳的主位上,一臉漠然地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肖鵬。
“貪念人人有,能得到就是本事,得不到便是無能。這件事你做得太難看,本王不會跟你說一方太守為百姓之類的場面話,但是也不會出面替你收場,你好自為之。”
“卑職謹記王爺教誨。”肖鵬額頭上一個勁地冒冷汗,他知道封隱昨天出去了,但沒想到他竟然是去查那件事。
“佘家的人和那女子的家人這幾天就會告上來,記得處理得乾淨些,替死鬼找一個像樣的,不要讓人落了口實。”
“多謝王爺提點,卑職記住了。”肖鵬抬起袖子擦了擦汗,心裡卻稍稍鬆了口氣,不論如何,封隱的心還是向著自己的。
“還有一點,”封隱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這件事不要在王妃面前提起。”
封隱說完就走了出去,其實就算肖鵬不提,付清歡也會猜到他的處理方式。其實他大可不必去警告肖鵬,他們現在的關係不應該有絲毫破裂。
只是他這次卻試圖努力,讓自己在她的心裡那麼不那麼不堪。她說過,如果他觸及了她的底線,便會毫不猶豫地離開。
但是他又怎麼可能真的放她離開?
付清歡一回到太守府,便聽說佘老漢的家裡人告了上來。
結果和她猜想的一樣,肖鵬裝模作樣地找了個人來背鍋,而封隱則選擇了明哲保身。
最後的判決下來,那個被安上殺人罪名的男子被判以斬首,時間就定在明日午時。
“我就知道會這樣。”付清歡譏笑了一聲,從後堂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