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歡細細看著。
晨曦,河流,草地,還有……兩隻傍在一塊的兔子。
“那裡沒有兔子啊。”付清歡歪著腦袋看他作畫。
“王妃應該知道,我不畫活人。”詹道華答非所問,但是付清歡卻聽懂了。
這鬼手畫師,分明是把自己和封隱畫成了兩隻兔子,“我們哪有靠那麼近。”
“那只是身體上的距離。”
付清歡一愣,詹道華的意思是,剛才她和封隱的心貼得很近?
這一回付清歡的臉是徹底紅了,她乾巴巴地笑了兩聲,然後故作輕鬆地哼著小曲回裡頭去吃早飯,桌上放著熱氣騰騰的清粥,看起來是畫師親自煮的,聞著還挺香,付清歡也沒客氣,坐下就開動起來。
等到她吃了幾口,才發現這清粥小菜精緻又可口,竟然是出自一個男人手裡,這在這個時代還真算得上是稀罕事。
“先生不止畫畫得好,廚藝也是一流,若是有姑娘嫁與先生為妻,必有享不盡的福氣。”付清歡擱下碗筷,笑著看向走進來的兩個人,卻發現詹道華的腿好像真的有些跛。
“我不過是個年近五十,腿腳不便,還沒什麼錢的老男人,王妃還是不要拿我尋開心的好。”
“先生的腿怎麼了?”
“年輕時候在牢裡待多了,那兒的溼氣可比這兒的清晨還要重得多,這點歲數得了老寒腿也是正常,無妨無妨。”
老寒腿?付清歡挑了挑眉,“這個,我可以幫先生治,只不過要費些時日。”
詹道華有些意外,“王妃還懂醫術?”
“不是很懂,但是從前見過別人治老寒腿,雖說很多『藥』材這兒都沒有,但是一些基本的方法我還是會的,水平也跟那些鄉下的郎中半斤八兩。”付清歡這話絕對是謙虛,從前那個收養她的男人就有這『毛』病,後來那個負責針灸治療的醫生被查出來是臥底,男人就信不過那些外來的大夫,而讓她學了手藝,每隔一段時間就回去幫忙做針灸。
也不知道她的恩人現在怎麼樣了。
付清歡有些出神,直到封隱走到自己面前,方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
詹道華卻有些出神地看著她,這個傳聞中痴傻了五年的王妃,和他心中所想完全不同,不知道這對封隱來說是福還是禍。
用完晚飯,封隱便向詹道華告辭,付清歡卻說晚點會回來幫詹道華治腿,詹道華只當這是句客套話,不料到了午後,付清歡竟然真的又去而復返,而且是坐著馬車來的,只是身邊沒了封隱。
付清歡帶了一套針灸用的銀針,讓詹道華坐在凳子上捲起褲腿,自己燒紅了針頭,二話不說就蹲下身子幫忙針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