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得麻霆君趕他走,談憑玉只有觀望。有第三人坐鎮,麻霆君不敢太放肆,縱是自以為剋制,愛情都要溢位來了,依舊擋不住。
談憑玉撥開他越靠越近的臉,笑道:“行一的保姆過生日,去外面慶祝。你今晚總有空了,不準逃。甄老闆要不要一起?”
麻霆君道:“晚上平渝銀行慶祝,甄展是我們的朋友,一起算上他了。”
談憑玉笑道:“難怪總說最近忙,還當你嫌派頭小,不肯露面,原來是銀行也有事。”
“叫行長改日子。”甄展額頭亮得發光,一開口發覺不對,又道,“也不好改的,我們幾個無所謂,還有一個鬱蕙心,一個顏青,臨時放他們鴿子,不要做人了。”
說是鬱蕙心也去,談憑玉才打起精神,與甄展核對,共同報了一個酒樓的名字。鬧到後面大家都是一家,便攛掇了談憑玉買單。
樞城裡叫得上名字的酒樓都在一條街上,張燈結彩地鬥豔。也就新開業的時候做噱頭,請明星,名頭不響亮的踏不進門檻一樣。開的久了,細水長流起來,三教九流都一概歡迎了,時常有優惠活動。
談憑玉這幾年露面多,可惜沒趕上新開業,所以約他不好在酒樓,太接地氣。難得見他回樞城,都訂西餐廳,殊不知在香島吃得發膩。
他們五個傍晚一起出發,擠兩輛車,麻霆君要找車位,放他先下去。
侍者看清一隻翡翠扳指,不敢信是他來訪,沒給足照例的點頭哈腰,領到包廂門口。
裡頭熱鬧,給保姆坐在主位上。談三奶奶眼睜睜看他來了,也不避諱,照說不誤:
“談憑玉有這麼壞,誰想得出來!我跟行一都約好了,你姐姐生日,我們合資送一顆藍鑽石,珠寶商都找到了!哪曉得珠寶商也不靠譜,說失蹤就失蹤,後面回樞城,沒臉見我們,好不容易撬開嘴,才知道是被你買走了。”
談憑玉敷衍道:“多早的事情了。”
三奶奶在座位前堵他,捉左手來看。小小一粒鑽不如燈泡亮,又驚呼道:“這麼小,他報了多少價?還好沒做冤大頭。”
談行一笑道:“十幾克拉呢,怎麼可能這麼小?就是不知道在誰手上。”
三奶奶欣慰道:“噯,那小玉心眼還蠻好,悶聲不響,已經送給姐姐了。”
保姆笑道:“四少爺品行好。”
談皎原本也要來,工廠突發有事,只好違約。
“姐姐!”談行一不管,朝著空氣大喊,“姐姐收到沒有?”
三奶奶道:“好了,不要吵了。看你身體也不差,喉嚨不是蠻響?叫你陪你爸爸散心,又說沒力氣。”
“臭老頭。”談行一隱秘一笑,低低地咳,再去推談憑玉的肩膀,道,“是不是存到銀行裡去了?”
三奶奶夾一隻蝦球,也是隨口道:“鑽石怎麼好存在銀行裡?”
談行一笑道:“問憑玉嚜,誰不肯給憑玉開後門?”
談憑玉不敢揣測他弦外之音,看他笑得曖昧,又羞又急,道:“亂講什麼!”
又不想被他們看出真的著急,攪了興致,低頭道:“沒有存在銀行,我送人了。”
三奶奶便道:“送給姐姐。”
添亂!談憑玉多少有些七竅生煙,不願便宜給談行一好心情,寧可翻選單夾菜,不肯直面。
三奶奶自己高興許久,沒叫大家一起沐浴進來,起了疑心。桌上看一圈,談行一臉上尤其精彩,才知曉其中玄妙,重新捉談憑玉手。笑道:“好了好了,看走眼了,結婚戒指看不出來了。”
談行一道:“還知道把大的一顆輪給別人,又出錢又出力,什麼好處沒撈到。”
三奶奶道:“哎呀,你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