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行一終於喊了停,道:“讀的什麼東西?”
麻霆君窘迫道:“我英文不太好。”
談行一道:“他去香島,你應該會講葡萄牙語?”
麻霆君搖頭。
談行一便道:“好了,我看你是個騙子,我要叫人把你趕出去了。”
麻霆君微微往後側頭,走廊上鴉雀無聲,哪盼得出談憑玉來解救他?簡直心涼了半截。轉過頭來直面談行一,道:“三爺,我們做保鏢的不需要會太多外語。”
“是嗎?”
“是啊。我剛剛講得不恰當,比方說,我反應比較快,可以更好地保護……”
“弟弟。”幽幽地打斷,撞上麻霆君驚恐眼神,笑道,“你身上一股我弟弟的味道,當我聞不出來?”
麻霆君全然亂了陣腳,只知道談家是個大家族:“您弟弟是?”
“家裡我排第三,只有一個弟弟。”談行一慢慢爬向他,道,“你是我弟弟的什麼人?”
門口身影一閃而過,麻霆君當是救命稻草來了,站也站不穩。不料談行一更快,撲過去,道:“姐姐!”
他投進一個懷抱,拖著談皎兩根衣袋,半跪著向下滑。談皎半屈膝蓋,好不容易把他抱穩了,他掙紮著站起來。比比是比談皎高出一大截。
談皎仰頭道:“小玉呢?單龍說他在香島就吃一種醬油,家裡從來沒有,能不能換一種?”
談行一道:“換醋都沒問題,他哪吃得出來?”
談皎笑道:“不一樣的。”
“就他事情多。”談行一把談皎牽來床邊。談皎搬椅子坐,他靠在談皎肩頭,指著麻霆君,道,“姐姐,就是他晚上和我弟弟睡覺。”
談皎朝麻霆君瞟一眼,臉上愣著,似笑非笑,顯然是認識他的。回來道:“可蕙心說他們兩個掰了?”
麻霆君忙道:“沒有!”
談行一告狀道:“他還裝是家裡新僱的保鏢呢,淨會撒謊。這種男的我看著不好。”
談皎笑著刮他的鼻樑骨。末了關注到麻霆君,問道:“我弟弟呢?”
麻霆君發出弱小的聲音:“他在臥室整理。”
心裡苦惱不止:第一次見家人,不說大放異彩,至少也要落落大方,偏偏他表現得太差。這時候哆嗦著朝談皎伸出一隻手,其實也不大合時宜。道:“您好,我是麻霆君。”
談皎也要和他握手,被談行一打下來了,死死鎖進棉被裡。麻霆君尷尬站著不敢動,看見一張更加蒼白的臉轉了過來,更加失神。
“憑玉很早就有提起過你。”談皎頓了頓,才道,“他是不是請你搬來住?閑置的臥室有很多,你看準了,叫人打掃出來。”
談行一道:“哎呀,他們晚上要睡一起的,他哪肯放過我弟弟?”
“要聽他念書嗎?”
“肯定是姐姐來念。他算什麼?”
談皎低頭匆匆一笑,朝麻霆君道:“這裡沒事了,憑玉大概在等你。下次家宴——憑玉要是帶你一起來,我們重新認識過。”
麻霆君訕訕向後倒退,不敢留背影給他們。沿途問了幾個僕歐,終於敲了談憑玉的門。少傾傳來腳步聲,談憑玉微微擰開一條門縫,只有一邊的眼睛擠在縫隙裡,朝麻霆君眨了眨。
“不準你進來。”
麻霆君才被欺負過整整一輪,不許他再雪上加霜,閃身進門,把他摁在門背後吻。
談憑玉打他胳膊也趕不走,雙手撐著他兩邊肩胛骨,好不容易把他推開,道:“說了叫你等,有這麼心急,不知道我在準備什麼?”
麻霆君不敢講實情,道:“被三爺捉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