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麻霆君笑道,“我叫平兒總好了——寶貝,平兒還是憑兒?”
談憑玉道:“不要後面那個。”
麻霆君道:“你看,你心裡就是有我的。”
談憑玉不願被他拆穿,往前踢卻也只踢到一片空氣。麻霆君更加得意,他推著麻霆君,道:“你真的是不想看我哭,才編一套鬼話出來?”
麻霆君笑道:“哎呀,你忘了?我們第一次出去,住友好飯店,你佔盡我的便宜也不肯負責。我一哭,你就回心轉意了。現在我也想看你哭一哭。”
“有你這種人!”談憑玉氣急敗壞,道,“我瞎了眼了,會喜歡你這種人!”
“給你打,反正是我壞,我最壞。”
麻霆君再來親他,道,“我要向你坦白了:剛知道你不是俞平,是憑玉,從小到大錦衣玉食,受過最大的苦頭是來鷺鎮和我相遇,我先前一切的心疼都是自作多情,雖然是被騙了,很受挫敗,但我其實很高興。”
又道:“做水手,做情人,無論做什麼都都好,我唯獨希望你可以一直幸福,凡是你喜歡的,我也喜歡,你不喜歡的,我就幫你一起找到你喜歡的。”
談憑玉勾著他的領口,想吻他,卻是力不從心。輕輕道:“講這些話,是不是叫我更愛你一些?”
麻霆君更加燦爛:“你本來就是很愛我的,我又有些笨,多一寸,少一寸,我分辨不出來,當你非常非常——非常愛我!”
“哪裡來的這麼多非常?我不做虧本生意。”談憑玉笑道,“我只有非常非常愛你。”
二人興高采烈地親熱一陣,吻了再摟,摟了再吻,好一陣子,談憑玉從桌上跳下來,扯下掛在衣帽架上的長圍巾,道:“霆君,我帶你回家。”
麻霆君愣道:“別沖動!”
談憑玉也愣。一跺腳,兇道:“你跟不跟我走?”
麻霆君姑且沒回答,光是探頭向前,等他來系圍巾。他張牙舞爪一陣,又怕弄疼麻霆君似的,只擺出花架子;麻霆君看他可愛,心裡更加喜歡,方才笑道:“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我是你的小狗。”
樓下兩個人不見他們下來,又沒膽子竊聽,坐在一起閑談天。回味起在麻公館時常用的遊戲。
“我來考考你。”胖子道,“天上的月亮,陰陰晴晴時圓時缺。”
瘦子絞盡腦汁對不出什麼,不多時樓梯搖搖欲墜一陣,麻霆君領先在前頭,道:“你們講什麼,嘰嘰喳喳不清不楚。”
他眼裡這二人是莫名其妙地鼓掌道:“五爺文曲星上完身回來啦。”
談憑玉落在後頭,一踮一踮地走著。瘦子身高腿長,搶先看到他臉上紅暈沒散幹淨,咳了咳,笑道:“噯,我們五爺不是五爺了。”
麻霆君作勢要打他,聽後頭談憑玉腳步輕重,又急忙撇下他去摟談憑玉了。眼見麻霆君心情好,另兩個不放過他,油腔滑調地齊聲道:
“談四奶奶!”
麻霆君不應,卻也不見得是不肯應。裝著深沉道:“我和平兒出去一趟,銀行交給你們負責,別出亂子。”
談憑玉補充道:“晚點放他回來!”
胖子瘦子送他們出門,一人一個燦爛的笑臉:
“恭喜四爺和四奶奶。”
“賀喜四爺和四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