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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渝
三年後。
樞城。梔子花街道。
梔子花街道在江南也算偏,一直沒什麼實質性的發展。很難想象三號銀行選址的用意,大抵是談二爺貴人多忘事。
以往仗著二爺的名頭,還有人來貸款,如今二爺遠走高飛了,換他人接手,大不如前,十分慘淡,不免有些人走茶涼的意味。
新行長必然是窮得叮當響,開不起汽車,蹬一輛掉漆的腳踏車上班。也不是本地人,更沒有成家。
然而這位新行長倒也不是個醜角,供人當笑料的——他長得實在是好。光是沖著他的相貌,一切刻薄話都講不出來了。
早有人上門提議:銀行起死複生,只需要靠他用這張臉換錢。
他不肯。
流言蜚語越傳越盛,江東著名供人消遣的富貴之處,漫柳樓,派婆子上門過好幾次,勸他趁青春年少,趕緊誤入歧途,指不定哪天被富家小姐少爺看上,開什麼銀行?錢多的十家銀行放不下。
然則行長做事端正,他們來幾次,被他趕出去幾次。
這位傳奇人物的名號自然當當響——
大名俞霆,人稱俞行長,知根底的尊稱一句五爺。
前年除夕,樞城飄起鵝毛大雪,麻霆君一輛車停在貝琴公寓樓下。帶的行李不算多,胖子瘦子幫忙一同收拾著,三個人草草搬完了家。
幸而攤上個好房東。託談四爺的福,一次獨門專訪,叫樞城日報徹底翻身。房東身為報社社長,從中撈了不少好處。到了該付錢的日子,不收麻霆君的錢不說,還主動僱了個廚子給他們做飯。
問起來卻是支支吾吾,只說行善積德,支援青年行長。
省下來的錢款,麻霆君好好打點了銀行,尤其在招牌上下不少心思。他嫌“梔子花街三號銀行”不夠響亮,另請人訂了一塊。
——平渝銀行。
其中“平”出自俞平的暱稱平兒,“渝”麻霆君夜夜思念俞平的淚,也作麻霆君和俞平至死不渝。
胖子瘦子都一言難盡,唯有顏青表達了認可,畢竟刻字的是他的一位舊情人,借招牌,死灰複燃好幾次。
然而新更名不到一個小時,就有神色肅穆的人前來提醒他們:
“‘平渝’是什麼意思,大家心裡門清,你們不好這樣取名,多麼犯談四爺的名諱。”
這才有人想起,談四爺本名談憑玉。
一提起談憑玉,新仇舊恨一併來了。正是麻霆君同俞平最濃情蜜意之時,拍麻家大合影,等不來俞平,去到布店,卻見人去樓空,才知道談家半夜三更把人劫了走。
連黑兔都不知所蹤,大抵是早早識破了他們的陰謀,勇而挺身阻攔,死於非命了。
麻霆君本就討厭談憑玉,有這層關系在,更是恨不得把談憑玉扒皮抽筋了。虧他這時候還很血氣方剛,不顧顏青的阻撓,要與找茬那人一教高下:“他談憑玉又不是皇帝!”
那人道:“有這樣不懂規矩,外地人?還好四爺在香島,否則給你點顏色看。”
顏青出面勸架,道:“行長的老婆死了,現在精神不太對勁。四爺不會和這種人計較的,你也讓讓他。”
他本是不想失了銀行的風度,誰知直奔麻霆君的傷口而來。麻霆君調轉方向,朝他憤憤不平道:“你老婆才死了!”
鬧的圍觀群眾實在是多,胖子瘦子殺氣騰騰地趕。有臉皮厚的,賴著不肯走,看行長實在肩寬體闊,哭得蹲在地上,仍是體型碩大:
“俞平沒有死,俞平沒有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