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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果
老主顧上布店找何氏談天是常事,天冷起來,絨線一卷一卷團在腳下,手上的活計與話語一道源源不斷;天熱了便是一把蒲扇。扇子搖起來,話匣子再合不上了。
“這俞平手腳真不麻利,上次他送外套去隔壁鳳兒家,失手打翻了一個酒盅。說是幫忙清掃,結果連簸箕都不會拿。”
老主顧尖酸道,“你們老詹最會做生意了,怎麼僱了個毛頭小子當夥計?最近在店裡都看不到他,是不是偷偷跑出去和小姑娘幽會?”
何氏道:“你小點聲,他和蘭香一起在樓上呢。”
又道:“蘭香大了,她的功課我們輔導不來,俞平懂一些,讓他幫忙了。”
老主顧道:“他這麼散漫?”
何氏原先眯著眼睛穿針,聽見這話,也不鑽針孔了,道:“俞平以前在樞城的大戶人家做長工,懂英文,被麻家僱去當教書先生,講好在那邊教幾天,回來幹幾天。”
“麻家待字閨中的姑娘一抓一大把,他們老爺敢放俞平教誰?”
“教五少爺,有什麼怕的?”
老主顧笑道:“噯,何姐,我先給你潑盆冷水。我女兒在樞城教書,說是現在的學生裡頭,很流行同性戀。”
何氏重新拾針線,道:“五少爺和俞平都是男孩子,年紀也差不多,當然能玩到一塊去,哪有這麼荒唐。”
“五少爺從不招惹姑娘家的,俞平又長得這麼媚。這兩個人還都是受樞城影響過的,現在天天廝混在一起。你可要把俞平看緊了,指不定他們哪天情投意合,哪有人還會來布店?”
布店小院門口綴上了新買的玻璃風鈴,吊墜叮當碰著,便是有人來了。
阿吉在門口探頭探腦,道:“有人嗎!”
何氏應道:“噯,阿喆,進來喝碗涼茶。”
阿吉道:“不耽誤時間,我是來找俞平的!”
老主顧一拍大腿,笑道:“這叫什麼,說曹操曹操到。”
——胖子在柴房侃侃而談好一陣,敲定麻霆君追求俞平的方向:俞平是見過世面的,若是按照傳統的路數,麻霆君無論如何比不過談四;必然要叫俞平嘗到他們五爺獨特的好,而非做談四第二。五爺要想博得俞平歡心,精髓之一便是勾引。
俞平與蘭香在二樓。布店房間小,廊上靠窗搬張桌子便是書房。阿吉急匆匆地出現,俞平扭頭一見是他,便道:“不準和我們大小姐說話。”
阿吉道:“哎呀,俞平,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什麼時候不好找,非挑我休息的日子。”
“今年天氣好像格外熱一些,五爺先前訂的衣料太厚,要重新做過。”
這種熱鬧蘭香最不願意放過,字帖都願意親自操勞了,往雜物間裡拿一卷軟尺,攛掇俞平趕快下樓;
來到麻公館,阿吉輕車熟路撐開後門,又帶俞平鑽到柴房門口,做賊心虛道:“五爺買衣服都是定製,要量尺寸的。就在這裡。”
俞平不滿道:“麻公館這麼大,他偏要挑個最暗的地方,我怎麼看得清?”
阿吉道:“你年紀還比我大呢,太不懂事。我們五爺的身體比財寶都珍貴,哪是你能夠看的。”
俞平起半身雞皮疙瘩,心裡懸著,卻不由自主跟在他身後走。不想柴房居然有窗明幾淨的一天,俞平眼睜睜麻霆君站在發亮的地板上,姿勢十分規矩。
麻霆君朝他笑一笑,再低下頭,道:“今天是你休息的日子,我卻把你叫過來,實在對不住。”
裝什麼可憐?俞平還沒發話,邊上兩個陰間使者先開始勾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