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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地
“俞平!”
照鏡子的後果居然是把麻霆君叫醒了。俞平要說是後悔也不至於,悄無聲息地轉了身。
麻霆君半坐起來,枕頭都被他擠在身下,後背打在床頭,一點不舒服;卻先揉起眼睛,似夢非夢地道:“是你嗎?”
暖橘色燈光過於溫馨,照得屋裡也暖融融的,像是聖誕時候的姜餅屋。這兩人多少心懷鬼胎,俞平更張狂一些,冷不丁道:“我一直覺得你熟悉。可惜我向來是不記得生人的,現在才想起來。”
他輕輕笑了聲,道:“我就是見過你。”
麻霆君被他說得發怵,慌亂中摸開床頭燈,道:“你以前見過我,什麼時候?”
俞平堵在床尾,居高臨下看著麻霆君,笑意蔓延得毫不收斂,閑閑地道:
“三年前談四要打你,是因為你刮花了他的新車,還想要逃跑。”
“你怎麼知道?”
俞平不著急回答。布鞋鞋底軟,他走時悄無聲息,一步步捱到床沿,把麻霆君的膝蓋扳開,擠在他邊上坐下了。
“你既然要找談四——談四為什麼叫憑玉,你知不知道?”
俞平說得平緩,“母憑子貴,談四憑玉貴。”
麻霆君才發覺他比自己料想中還漂亮,愣是一個字聽不進去,神色不免更加慌張,道:“我聽不懂了,俞平,你是什麼意思?”
俞平不說話。
麻霆君要找救命稻草,掙紮著牽他的手,道:“俞平,你不要不理我!”
俞平默不作聲,任由擺布。再是目光平靜地看了麻霆君好一會,平靜得一雙狐貍眼鬼氣森森,看得麻霆君幾欲毛骨悚然,忽然燦爛道:“五爺說什麼夢話?我是和詹老闆來賠罪的。”
麻霆君道:“賠罪?”
“是。”俞平笑道,“方才我叫五爺起床,五爺一直在講夢話,不肯醒來。”
方才算什麼?他怎麼可能是來叫人起床的?虧是麻霆君半夢半醒,吃不準現實,俞平說話腔調又這麼好聽——姑且先信了,茫然道:“我剛剛都在說夢話?”
俞平道:“五爺做什麼夢,說什麼話,自己不清楚?”
麻霆君忙道:“那你是不是什麼都聽見了!”
心虛什麼?俞平原本就對麻霆君的印象不好,因為麻霆君傻,勉強扭轉了一些,又有顏青這等狐朋狗友來勾搭,連帶對他的印象難免急轉直下,也當他夢得多不見得人了。
壞印象擴散得難免更快一些,俞平忍著氣,胡謅道:“說了好多,盡是些聽不懂的。我擔憂你遭受夢魘,才光顧著把你叫起來。”
“原來如此,你真是好心。”麻霆君尷尬一笑,羞澀地稍稍撇了頭,承認道,“實在對不住,我夢到你了,所以沒分辨出來。你應該沒被我嚇到吧。”
真是一猜即準——俞平冷冰冰地打量麻霆君,卻沒什麼怨氣生的出來。他對麻霆君有好感?不至於;可他先前確實覺得麻霆君戾氣太重,這時竟沒什麼稜角,英俊又溫柔,大概是睡飽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