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深灰色直襟的男子是無妄海島衍生的守護靈,此時他正站在棣常側邊,對棣常耳語幾句。
棣常聽完微微一笑,仰頭望向站在高處沐浴在陽光下的二人。他還記得那天沈惟安跳入萬劍之刃中,原先疲憊不堪的辭禹突然爆發了一樣,疾步沖過去,毫不猶豫地跟著跳了下去。
崖下光芒大盛,他回首望去,姜鶴的虛影在皚皚白雪中呈現。姜鶴還是記憶中的模樣,他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兩步。虛影將兩個抱在一起,鮮血染紅衣袍的人放在崖上,接著抬起頭朝他略一頷首。
“你選擇了她是嗎?”棣常在問出口的瞬間便已經知道了答案。
虛影對他說了一聲“有勞”後就消散於重重雪幕中了,他知道這聲“有勞”,除了讓他救治二人外,還有他成為守墓人的事。
一人一影橫亙著萬年的漫長光陰,然而這一聲“有勞”,讓時間驟然縮短,彷彿萬年來不過是須臾一瞬。
站了一會兒後,沈惟安輕輕地跺了跺腳,然後轉過身看著辭禹。
辭禹見她眼巴巴地望著自己,似是有話要說,“怎麼了?”他把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看著他的澄澈眼睛裡只有自己的倒影,沈惟安笑眯眯的。大概是跳下萬劍之刃才明白過來的事情——原來她是多麼的幸運,上天給了她一次再生的機會,讓她知道這個世間有多美,活著有多好。
一生只夠愛一個人的諾言她也沒有違背,因為生活在現世裡的沈惟安,在來到這裡的那一刻已經隨著故人一同逝去。而此時此刻生活在異世裡的沈惟安,是嶄新的,她的第一眼就與眼前這個摟住自己腰的人羈絆在了一起。
既然如此,不如羈絆的再深一些吧。
“以前的沈惟安已經隨著往事逝去,現在的沈惟安,”她雙手環上他的脖子,一雙清透的水眸柔軟明亮,“只愛你一個人。”
遠處的朗是承和舒念珺好不容易甩開了綠衣少女,他快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我對天發誓,我對她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只是她一個姑娘,我不大好意思拒絕……”
舒念珺聽了憤然地甩開他的手,剛邁出一步就被人從背後抱住,那人還好聲好氣地哄著:“好好好,我以後嚴詞拒絕好不好?”
男性氣息包裹住她的身體,臉頰悄悄地飛上了兩朵紅雲,她侷促地動了動腳,“知道了,你先……松開……”
朗是承瞥了眼她微紅的臉頰,抿著唇笑了笑,雙臂收緊,把頭擱在她的肩上,喟嘆道:“走的有些累了,讓我靠著休息一下。”
舒念珺咬著唇,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抬手將垂落下來的頭發別到耳後,語氣也不由得放輕放柔:“就一下噢。”
朗是承慢慢閉上眼睛,嗅著她身上的淡香,用鼻音回了一聲“嗯”。
那廂的辭禹聽了沈惟安這麼一句,先是渾身繃直,然後眼睛迸發出灼灼的光亮,緊緊地盯著她,說出來的聲音不可避免地帶了點顫抖:“你剛才……說什麼?”
沈惟安欣賞了一下辭禹極力剋制自己激動的神情,“我說,往事皆隨風,今後我只愛——”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箍緊在懷裡用力地啃咬親吻。
接著一陣天旋地轉,周遭的光線變暗,木門嘭的一聲關上,一切聲響都隨之遠去。
纏繞的呼吸漸漸變重,曖昧的舉動漸漸失控,交纏的身體越來越燙。
沈惟安的一顆心髒砰砰狂跳,在他把手伸進衣擺裡摸上她的腰時,更是緊張的渾身一顫。對於這樣的辭禹,她有點害怕,極力擋住他進一步的攻勢,“說的好好的……你,你脫我衣服幹嘛……”
辭禹垂眸看著身下雙頰酡紅,媚眼如絲的姑娘,握住她的腰貼緊她的身體,說起一件有些久遠的事情:“你還記得我之前寫的那本關於‘如何殺死蠢知了’中……”
他說起這個時,沈惟安不滿地嘟了嘟嘴,他笑了一下,繼續道:“……有一頁畫滿了圖形,當時你問我這是什麼意思,現在……”他湊到她耳邊,含住她的耳垂,語氣誘惑地說:“我就告訴你那是什麼意思。”話音未落,撚著衣帶的手指一拉,春光乍洩入眼間。
沈惟安頓時瞪大眼睛,此時此景,她要是還不明白就是個傻子。
“等——嗯……”
作者有話要說:
猝不及防,猛塞滿嘴狗糧,然後來了個急剎車哈哈哈。
最後的梗如果不記得的話指路第三十幕和第三十一幕。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