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幸:“……”
突然來這麼一手,喬幸反應不及。她想要拒絕,可是沈瀝的措辭再合理不過,只說幫忙租出去,又沒說一定要找到租客,也沒說讓她住進去。
下班換衣服的時候,喬幸從白大褂的兜裡翻出這兩張門禁卡。沈瀝的強勢是無法拒絕的,但卻不會表露十分,留了可以讓喬幸回緩的餘地。
沈瀝在微信上將地址發給了喬幸,喬幸查了一下路線,的確很近,公交兩站路,步行十幾分鐘。
兩站路才不高興坐公交呢,累一天也不想步行。喬幸在醫院門口掃了一輛共享單車,吱吱呀呀地往沈瀝的公寓騎去。
她嘴上不說,別人拜託的事卻總會記在心裡。既然沈瀝那樣講了,喬幸想,怎麼都先看一下是什麼樣的房子吧,她認識的人還都是挺講究的呢。
結果到了地方,她發現一般講究的人可能租不起這裡的房子,租得起的還不如直接買。
低層高階公寓,最高七樓,一梯兩戶,室內精裝修,小區外的商店不是大牌口碑連鎖就是進口超市。喬幸刷卡進屋,屋內沒有甲醛的味道,反而有一股很好聞的淡香氣味。
她站在陽臺上往外看,對面公寓的玻璃外層是不透明的,樓下鬱郁蔥蔥夾雜著繁花,不遠處屹立著籃球場游泳池健身房。喬幸默默捂臉:沈瀝你個大騙子,這種房子普通人哪裡租得起啊!
過了兩天,喬幸休假,去探望張儀軍。
他們住在離酒吧街不遠的老小區裡,房子很小,還租了一間出去。張儀軍沒受傷之前,基本天天都在酒吧街工作,妻子則一邊帶孩子一邊在家做淘寶客服。不管是下班早還是晚,張儀軍還要把當天以及第二天的發貨單對一遍。
他還得繼續養一段時間,尤其幹不了重活兒,只能在家對發貨單,處理一些被退回來的包裹。
喬幸過去的時候,張儀軍和小孩在家,老婆出去買菜了。喬幸道:“我就坐一會兒就走啊。”
“別啊,在這兒吃飯。”張儀軍道,“瀝哥也會過來的,我還沒謝過你們呢。”
提到沈瀝,喬幸就來氣。這個大騙子,把門禁卡丟她這裡之後就不管了,還真以為沒人租的房子她會主動搬進去?
快到一點的時候,沈瀝才來了。他現在既是學生黨也是上班族,雖然可以仗著身份不用太拘束,但依舊乖乖把上午半天的班給上完了才過來的。
張儀軍做飯,一條胳膊撐著柺杖,屹立在鍋灶前。妻子在旁邊打下手,戳他的腰說道:“你倒是讓一讓啊,我要把胡蘿蔔放進去!”
張儀軍“啜”地單腿起跳,往後退了一步,伸著脖子眼巴巴看著鍋裡。
廚房和客廳是連在一塊兒的,喬幸坐在客廳裡看這小夫妻倆覺得格外好玩。她對婚姻沒有迫切的心情,身邊玩得好的朋友們也大多是單身。結了婚的,有些幸福,有些不幸,她也揣度不來。
感覺到了什麼,喬幸偏頭,看到本來在跟小孩玩的沈瀝在盯著她看。兩個人的目光對上,沈瀝也沒有做賊心虛的意思,反而直直地笑了一下。
他蹲在通往臥室的窄小過道裡,面前是玩玩具車的小孩,光線暗淡,但他笑起來的時候,光線有了一瞬間的明滅晃動。
這個人啊,喬幸撇過頭,很快又重新看過去,也沖他笑了一下。
☆、019小夫妻,做客
019小夫妻,做客
吃飯的時候,沈瀝提到了張儀軍以後工作的事。
人生的前十八年,他也生活在小澤那種地方,條件和張儀軍相似。而且認識張儀軍多年,瞭解這人什麼性格。他知道不能過多幹預張儀軍自己的事,否則張儀軍又要急赤白臉了。
但酒吧街的工作,現在多了一層隱患。
張儀軍現在有妻子和兒子,沈瀝實在擔心以後要再遇上什麼事,牽扯到無辜的人。他把心裡的考量說了出來:“你這也不算工傷,老闆不給貼錢。你先把工作辭了,安心把傷養好,之後我再給你介紹一份清閑的。”
張儀軍挺不屑的:“清閑的能賺幾個錢啊。”
他才二十多歲,文化不高,但還不想就這麼混日子。
沈瀝道:“那行吧,到時候你挑你想幹的。”
他說得自信十足,彷彿已經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闆,手底下.體系眾多,什麼人才都能容納。喬幸忍不住生出點促狹心思,說道:“你不是才給周明生打工麼,還犧牲色相了。”
沈瀝:“……”
張儀軍小夫妻倆倒是齊齊笑了起來,那妻子說道:“我昨天在超市結賬,還看到廣告了呢,拍得挺帥的。聽說周明生要招你當女婿,是不是真的呀?”
後一句來得猝不及防,張儀軍的太陽xue鼓鼓地跳。他現在是知道沈瀝在追喬幸的,雖然不理解但也沒說什麼。本來他不知道沈瀝跟喬幸進展到什麼程度,但看最近的情況,感覺挺有希望的。
他想阻止妻子再說下去,喬幸倒是眯著眼笑道:“周明生身強體健,十年內應該都不著急是否後繼有人這事。不過未雨綢繆是這些人慣常的做法,提前招個合意的女婿,親自培養,也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