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請太后援用此例,以陛下昔日東宮內侍、武官兼任皇城司、殿前司、侍衛親軍馬軍司、侍衛親軍步軍司副職,各位師傅專注陛下學識。”
承明殿的氣氛忽然微妙起來。
無人附議,無人反對,靜的一根針落下都能聽見。
劉緯敢拿趙光義做擋箭牌。
呂夷簡卻沒這個膽子,索性閉口不言。
捲簾之內的劉娥幽幽一嘆:“劉卿是在為雷允恭開脫?還是在為丁謂開脫?”
劉緯揖道:“交通首相之名,臣不認同。中書敕札須奏太后裁決,亦須回覆太后垂詢,而太后近來多遣雷允恭傳宣。所謂交通,情非得已。倘若中書薄雷允恭,太后又做何想?”
呂夷簡趁機進言:“張景宗、藍繼宗侍先帝三十年,傳宣無數,從不聞有交通宰相之疑。”
劉緯淡淡的道:“太后為何不以張景宗、藍繼宗居中傳宣,非人臣所能臆想,請呂學士謹言慎行。”
呂夷簡連忙撇清:“下官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何意?”劉緯又問,“陛下乳母、南康郡夫人林氏掌宮中機要,近來出入頻繁,呂學士或是此意?”
簾後劉娥面紅耳赤:“就事論事!”
劉緯道:“雷允恭之失本可避免,是太后先因其少壯而不賦陵事,後又不耐其泣請而新置山陵一行事。今大錯已成,焉能誅之以掩己過?”
劉娥惱羞成怒:“孤何時說過要殺他?”
劉緯道:“那就是呂夷簡妄自猜測!企圖株連首相而空中書!”
呂夷簡汗流浹背:“下官就事論事……”
劉緯斥道:“雷允恭敗於少而寵幸,汝亦青春,何必急不可耐?”
趙禎忽然破防,噗嗤一聲。
簾後則是一陣腳步匆匆,再不聞劉娥輕語。
劉緯祭出不是解釋的解釋:“臣九歲入仕,今已二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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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禎掩面而去:“朕失禮了。”
殿內無不莞爾。
心情大好的任中正更是笑出了聲。
劉緯三十有一、入仕二十二年,呂夷簡四十有六、入仕二十四年。
汝亦青春,從何說起?
呂夷簡又怎能不急?
劉緯看了看殿內的文武大員,苦口婆心道:“太后垂簾聽政,懿旨、聖訓皆由中使傳宣,厚為同僚所詬病,薄則恐為宮中誤解,這個度如何把握,請諸位以後各自斟酌。
有一點也請諸位謹記,昔日王繼恩、李昌齡、胡旦謀廢先帝仍然善終,今日周懷政、寇準謀廢太后仍然保全。
先帝、太后德配天地、仁冠古今,乃人臣之大幸。
誅一人易,株連一人也不難。
但此例一開,何處是盡頭?
雷允恭事敗,實是急太后、陛下之所急。
吾等人臣不敢為,大可原其介入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