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利用拂袖而去:“某去問問,軍國大事不經樞密院,這樞密使不做也罷!”
王欽若再嘆:“謂之慧眼識珠,責無旁貸。”
丁謂皮笑肉不笑:“定國兄此言差矣,倘若西取党項,徵役夫一百五十萬,禁軍怎麼著也有四十萬,戰功唾手可得,哪來的責任?”
王欽若不以為然:“別忘了他李德明一女侍二夫,契丹焉能坐視?”
丁謂意氣風發:“劉緯出知武州只是聲東擊西?肩負溝通之責不是不可能,契丹怎麼就不能坐視?那義成公主不過是宗室女而已,獨守空房久矣,依律當嫁之。”
其實,千里之外的劉緯拒絕與契丹上層溝通,凡有過境公文一律勸其改走雄州,蕭啜不、蕭匹敵曾兩度來信請見,僅回以口信、勸二人忠君孝順,約在宋東京、契丹中京相見。
蕭啜不、蕭匹敵如今的日子並不好過,耶律隆緒的後宮不止是勾心鬥角,說是血雨腥風也不為過。
蕭菩薩哥收養耶律宗真之後,便與耶律宗真生母蕭耨斤勢同水火。
蕭耨斤一度收買耶律隆緒的貼身內侍趙安仁監視蕭菩薩哥,一舉一動皆在其掌握之中,並誣蕭菩薩哥與樂工私通,還把告發信放在耶律隆緒枕邊。
耶律隆緒對蕭耨斤的秉性一清二楚,不信、也不追究誣告之責,一味的和稀泥。
但蕭菩薩哥後以三十五歲高齡有孕,併產下一子,便又將耶律宗真還了回去,把皇太子之位留了下來,這就成了不死不休之仇。
蕭耨斤摩拳擦掌,欲置蕭菩薩哥母子於死地。
趙安仁惟恐事洩遭誅,企圖潛入宋境避禍,卻為契丹巡卒所擒。
蕭菩薩哥一心殺一儆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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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耨斤仗著手裡牽一個、肚子裡懷一個、孃家兵強馬壯,執意要救。
耶律隆緒再和稀泥:“安仁常言父母兄弟俱在南朝,每一念,神魂隕越。今為思親冒死而亡,乃孝子用心,實可憐憫。”
盧守勳看見的就是這幅亂糟糟的景象,甚至認為耶律隆緒寬待趙安仁是做給自己看的,時不時的在心中嘆上幾句:怎麼勸她們隨祖制?兩個婆娘都不是善茬!劉緯誤我!
耶律隆緒似乎也能看出盧守勳的矛盾心裡,唾面自乾:“家中不寧,守勳見笑。”
盧守勳賣慘:“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外臣日夜求之而不得。”
耶律隆緒嘆道:“眾生不易,各有辛苦,請守勳蹉跎至元妃母子平安。”
……
崇政殿的氣氛降至冰點。
曹利用直言不諱:“陛下可有西取党項之意?”
趙恆正在翻閱邕州(南寧)知州焦守節所遞奏書,頭也不抬的自嘲:“朕登基之初就有,而今一事無成。”
曹利用又道:“臣斗膽請問陛下,是否有北上之心?”
趙恆似為奏疏所吸引,言簡意賅:“無。”
曹利用不依不饒:“不知陛下所築何城,需徵役夫一百五十萬人?”
趙恆抬頭問:“卿欲為朕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