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恒大怒,欲斬之。
王旦力勸:“恐天不雨。”
趙恆不納。
三月初六,斬卜者於西市。
黃昏,春雨滂沱。
於是,籍卜者家,得權貴與其往還佔問吉凶簡。
趙恆再怒,欲付簡書於御史臺按之。
卻為王旦所阻:“臣幼賤時,不免為此。必以為罪,並臣下獄。”
有官以“國法不可私縱”為由,請付御史臺追根究底。
王旦對之“已焚”。
趙恆冊立皇太子的心思從未這麼強烈過,恨只恨近歲多蝗,不宜付諸以子。
遠方的劉緯仍然揪著李溥不放,幾乎每月一彈奏:“東南五路均知李溥奸贓狼藉而無人究,此乃轉運使之失職,亦是轉運使之無奈,畏貢物流轉而委曲求全。臣請在十八路另設提點刑獄使,總攬一路司法、監察、風聞事,令轉運使專司財賦……”
各路轉運使駭然。
李溥私役健卒為姻親林特起宅一事先遭踢爆。
趙恆遂命都官員外郎、判三司都磨勘司黃震為江、淮、兩浙、荊湖制置發運使,與李溥同知發運司事。
……
年初,京畿、河南、京東、河北、陝西、江南、淮南、兩浙、荊湖皆蝗,東南沿海僅福建、廣南倖免。
輸糧船直達京東路登州、河北路滄州得以成為現實。
經過兩年試執行,泉州、興化、福州、明州海商已在初步融合階段,不再甘心受制於沿海航道,請以尖底船走深海航道。那裡才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水文環境,再不用擔心近海險灘,更快更安全。
劉緯沒有理由不同意,給一成損耗,由承運海商分潤。傾覆之險由官府承擔,但每發生一次意外,官給損耗即降一分。
泉州市舶司則把損耗定在一成五,每一船均提留半成損耗,作為傾覆之費。
綱首每完成一定數額的運糧,會有相應的出身授予,有俸無祿,供其在海外奔走。
這對四地海商來說,絕對是個意外之喜。
因為漕運最大的損耗在轉般,而非運輸。
儘管海運長達數千裡、甚至上萬裡,卻無役夫之費。近海三個月的航程,遠海往往僅需一個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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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天公作美,為官指日可待。
舵手也是劉緯比較看重的群體,主動承諾會為安全航行十五萬裡的舵手討一個出身。
五月初一,運糧船由泉州揚帆起航,日發四艘。
劉緯每一次都會鄭重承諾,必要時可以棄糧保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