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實是陛下本意?華而不實?
今天下醮設,歲費緡錢七十萬,可活東南六路百萬初生丁口。
諸公何以不勸陛下易之?
大興土木而不加賦,乃陛下仁德,非諸公盡責。
下民易虐,上蒼難欺……”
王旦一病不起。
趙恆怒不可遏,決定詔劉緯回京待罪,並遣使問王旦人選。
“呂夷簡”。
王旦再三推辭,最終認為呂夷簡的能力和背景均足以震懾沿海豪強,是不輸劉緯的“青年才俊”。
呂夷簡既興奮又為難。
如果東海復禁,泉州市舶司也就如同雞肋,劉緯那一屁股爛賬怎麼辦?
“朝令不可夕改!”
趙恆給呂夷簡吃了一顆定心丸,又出二十萬緡錢券,免得泉州市舶司已成無米之炊。
“廣南!”
林特在呂夷簡領券時特意提醒。
呂夷簡哪能不知道是要去找廣州海商兌錢?但那劉緯都啃不下來的硬骨頭……
“最少五十萬緡。”林特不無遺憾的長嘆,“劉緯當初根據廣州市舶司十年來的歲課,估其陰私之漏,最少五十萬緡,陛下恐你不通貨殖之道,僅授二十萬緡。”
呂夷簡悶悶不樂的出了三司,遭人輕看的滋味是真不好受。
但難受的還在後面,中央銀行再次發生擠兌事件,溢價一成的錢券應聲跌回面值,坊間並不看好呂夷簡的泉州之行。
林特灰頭土臉的趨至崇政殿告罪,中央銀行半日收回錢券十三萬緡,出兌等值銅錢。
趙恆久久不發一言,一字一頓的吩咐張景宗:“錢券一緡,必兌景德銅錢千錢,折二、折五如故,永世不得更改,去讓壽春郡王熟背。”
林特一身冷汗的出了崇政殿,已然明白那一成溢價實為劉緯價值,似乎不比趙恆年五萬緡低。
趙恆的心不再放在劉緯身上。
京畿、京東西、河北蝗蝻生。
北去三百里,黃河似乎有奪泗入淮的可能。
北去兩千裡,契丹秦晉國王耶律隆慶暴卒。
西去兩千裡,吐蕃宗哥部愈加放肆不能制。
趙恆的思緒回到原點,喃喃自語:“陰陽?六甲?星曆?推步?回來吧,朕把你栓在腰帶上……”
呂夷簡出京之日,得五十位才俊折柳相送,他卻高興不起來,心不在焉的拿起“皇宋日報”翻看,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是版塊!
王旦以下的百官名諱,已完全從“皇宋日報”消失,由一全新板塊所替代:“育兒心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