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懷贄若有所思道:“我現在擔心舶司庫的那些錢不在放罪書錢之列,否則我家二叔不會倉促進京。”
林仁福道:“我等訴求有錯?這四十年在廣州市舶司受了多少窩囊氣?沒有鄉親父老在市舶司,能叫泉州市舶司?”
“現在不是有了?”陳文軌頗為無奈的道,“不能再等下去了,要麼走,要麼低頭,投票吧。”
投票?
眾人面面相覷。
自古以來,決事、推舉等公議,強調“眾望所歸”。
但這個“望”不是眾人希望,而是個人聲望。
自漢以後,又有“舉孝廉”之制,強調“德高望重”。
遂有“養望”一說。
泉州商會成立之初,劉緯就再三表示,官府不會過多幹預商會運作。遇事不決,不應以個人聲望為準繩,而應以出資額或是人頭數投票決定。
簡單來說,就是少數服從多數。
儒家思想自始至終都在強調“人治”,“廷推”這一少數服從多數的議事形式出現在明朝中期。
投票結果毫無懸念。
包括林仁福在內,全票贊成低頭,花錢消災吧……
劉緯兼泉州、漳州、興化軍捉賊事瞞不了多久,漳州武官很快就在莆田進進出出。
林仁福等人心急火燎的等了三天,沒見到劉緯,卻等到了結果。
易十七萬緡的錢券、三年之內不許出兌,明年初下西洋易米,餘依福州例。
劉慈、洪澈被劉緯放在一線同役夫打交道。
由楊正寬出面安撫泉州海商:“往西洋易米會是泉州市舶司的一條定製,我家郎君已經行文廣州市舶司,兩司互設舶務,由鄉吏負責泉州商人南下、廣州商人北上,人選由諸位推舉。”
林仁福等人五味雜陳,像是被劉緯牽著脖子溜了一圈,卻又甘之若飴,南洋、西洋利潤遠在高麗之上……
大中祥符九年,正旦。
錢昆一封急遞打斷莆田的喜慶、祥和。
福建路轉運使任曉巡視建州期間,引發五百役夫聚集,受驚落水而無恙,卻隱瞞不報。
劉緯大吃一驚,連忙行文建州、南劍州、汀州、漳州、邵武軍,包括任曉駐地福州,今春不得發伕役。
三千里外,喜氣洋洋。
崇陽縣君李氏產女,封才人。
皇六子、特進、忠正軍節度使、檢校太尉兼侍中、慶國公趙受益,封壽春郡王,就讀資善堂。
皇七子趙全益封武勝軍節度使、光國公。
有感於張耆、劉美等潛邸舊臣的彷徨,趙恆終於明確皇位繼承人,迎向登基以來最艱難的一年,其壓力之重,甚於景德元年契丹大舉入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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