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升誰黜,一目瞭然。
再也沒人嚷嚷: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劉緯未歷州縣,難有發言權,一頭扎進中央銀行,專心條令草擬和“錢券”發行事宜。
這也是趙恆詳細考察“益州交子”一事之後的期望。
但整整四個月過去,中央銀行和錢券仍然無聲無息。
難道是陪蕭紹宗把正事耽誤了?
林特就此應召:“中央銀行和錢券的試行條例初稿已成,劉緯組織胥吏做過幾次發行模擬,有些地方不夠完善。”
趙恆失笑:“自己把自己難住了?”
林特道:“一錢當四錢用,全在一個信字。容不得半點疏忽,稍有不慎,全盤皆廢。他是真用心了,從未過問其它事,也就請臣往延州派了四隊打井匠。”
趙恆欣慰、無奈各半:“成天操著宰相的心。”
林特道:“陛下英明,他最近下衙,都會去張齊賢府上坐一坐,據說是在請教陝西緣邊局勢。”
趙恆忽然沒了說笑興致。
張齊賢身體每況愈下,似乎熬不過今年,李繼隆之後的又一國之柱石不支,王旦也已老邁,寇準能挑起大梁?
趙恆深表懷疑。
……
十一月初十。
劉緯上《中央銀行暫行條令》和《錢券試行條例》,並將第一刀砍在自家四海銀行頭上。
凡商業銀行必須以風險等級繳納存款準備金,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三十不等,存貸率、良率必須上報中央銀行。
錢券則是存款準備金的出給方式之一,總面值為一百八十萬緡,單張面值為一百緡、二百緡、五百緡、一千緡,暫不在民間流通,僅供商賈行商之便,但可在各路轉運司無損通兌,各路轉運司不得以任何方式拒絕、漂沒,錢券亦可抵扣繳納中央的稅賦。
……
冬至。
海商、榷商雲集京師,共襄盛舉。
誰也沒能拔得頭籌,泉州商會橫空出世,以出資比例決定話語權,推舉社首、理事、監事之後,詣東華門陳情,以兩年往返為由,請將泉州港運營期限改為二十年。
趙恆詔可。
有人乘興而來,有人敗興而歸。
錢券遂遭搶兌,並有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的漲幅。
百官、海商均有增發錢券之請。
但為趙恆婉拒。
錢券增減由左藏庫、內藏庫盈餘決定,任何人不得更改。
國家盈餘漲一分,錢券增發一分。國家盈餘降一分,錢券銷燬一分。
錢券面值聞聲再漲,溢價一成。
大中祥符八年,正旦。
劉緯拜翰林學士、出知泉州、兼福建路轉運使。
王旦、向敏中、寇準皆無二話。
紙畫的一百八十萬緡,不僅換成了真金白銀,還有溢價……
滿朝文武,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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