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易搖頭:“早點定下來吧,嬌嬌這一年來的表現有目共睹,能自主還是自主的好,聽說榮王妃病危,來年舊事重提,改以明媒正娶,如何拒絕?”
劉緯頭痛不已:“那也得嬌嬌願意才行,我倒是覺的朱說不錯,可她嫌人家年長。”
錢易笑道:“擱在以前,我敢做這個媒,現在……還是算了吧,誰知道是不是奔著劉半城來的?”
“借雞生蛋,有名無實。”劉緯反過來關心,“彥遠還在閉門讀書?這樣不行,換個思路,讓他先幫我帶帶歐陽修。”
錢易啐道:“你那一套,他不會。”
劉緯信誓旦旦:“歐陽修的教育必須按照傳統來,免得長歪了,我挑書、劃重點,由彥遠施教。彥遠基礎紮實,但不知運用,總不能學孫待制,功成名就之後再去教書育人。”
錢易不知該說什麼好。
趙恆將幸亳州。
孫奭又一次規勸而無果,萌生退意,言父八十二,求典近郡侍奉。為免趙恆難堪,又請隨駕亳州之後再赴任。趙恆遂命孫奭知密州,以全孝道。
錢易問:“你就不怕彥遠把歐陽修教成孫待制那樣的謙謙君子?”
劉緯道:“怕,不是有嬌嬌在嗎?歐陽修學孫待制我不反對,但得知進退、懂變通,這應該也是錢兄對彥遠的期望。”
……
待漏院。
兵部尚書、權東京留守寇準獨坐一室,手裡的《東京日報》捲成一團,有一下、沒一下的拍在條案上,琢磨許久,吩咐左右:“劉緯還沒到?請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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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緯姍姍來遲,長揖道:“不知下官能否有幸為尚書接風洗塵。”
寇準疾言厲色:“託你劉半城的福,差點流落街頭。我沒見過比你還能青雲直上的人,你就這樣報陛下知遇之恩?兩位相公都已在隔壁坐著。”
劉緯態度端正:“下官知錯,絕不再犯。”
寇準問:“中央銀行遭擠兌一事聽說了?”
南面宰臣廨舍忽然一陣咳嗽。
劉緯勉強忍住笑:“下官昨日耳聞。”
寇準並無任何不適:“還能挽回?”
劉緯道:“問題不大,尚書可知景德二年、張詠知益州期間,益州錢少且重,民以巨賈所發錢券互市?”
寇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巨賈往往不能償其所直,致民怨沸騰,後在嘉、漖二州鑄景德大鐵錢替之。”
劉緯道:“景德大鐵錢每貫重二十五斤八兩,不便之處頗多,錢券後以轉運司指定的十六富戶為之,但還是有不能償其所負者,爭訟難免。”
“嘉瑞的意思是轉為官營?”寇準略一沉吟,搖了搖頭,“不妥,錢券以紙為之,不僅不能當銅、鐵之直,而且極易造假。”
劉緯道:“錢券可以偽造,銅錢、鐵錢也可以私鑄,有犯私鑄則斬,何時因私鑄而禁過銅錢、鐵錢?不妨以官告紙造之,再以嚴刑治之,不應以小害廢大利。”
寇準沒能忍住笑:“一張綾紙多少錢?兩三貫吧?一紙錢券不過一至十貫,綾紙可是比錢券金貴多了!”
劉緯道:“可以發大額,益州券商之所以屢屢難償其直,是槓桿太高了,一錢恨不得當四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