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札剌則完全相反,乙室已部受制於蕭綽臨朝,在南京路的利益備受拔裡部打壓,根本不在乎耶律隆慶的感受,反倒是耶律隆慶的結交物件。
劉緯揖道:“國舅愛屋及烏,外官慚愧。”
蕭札剌抱拳道:“劉使不必放在心上,我等亦懼逾期。再者,賢妃遠嫁,母族無能為力,不是也得諸位來使費心?請諸位來使早點休息,明後三日,須行三百里,方無失期之虞。”
……
十二月二十八日。
雪虐風饕,不見天地。
契丹中京城南,大同驛。
賀契丹國主生辰使王曾、副使高繼勳憂心忡忡的看著館外路人艱難抵禦風雪而行。
二月二十八日是耶律隆緒生辰,宴來賀使臣於武功殿,罷於黃昏。
適逢小月,後日即正旦。
按照國信禮節,使臣必須提前三日抵達。
這樣一算,劉緯所率賀正旦使團已逾期兩日,甚至有可能不至。
高繼勳高瓊子、高滔滔祖父)惴惴不安道:“如此大雪,某這輩子第一次見。”
王曾道:“今夜若是宿在通天館,不至於失期。”
高繼勳無言以對,好一會兒才道:“天災難為。”
通天館距契丹中京三十里,但通天館前一站富谷館距離契丹中京卻有足足一百一十里,雪已成災,日行五十里就是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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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知道的是,千里之外汴梁上空的風雪也在醞釀一場天災,外八廂已有一百二十餘間茅草屋坍塌。
權知開封府事劉綜詣崇政殿,請調外廂禁軍救災。
趙恆叮囑:“大雪苦寒,須防凍餒之患。”
劉綜道:“四海銀行各門分店、前日便開始以每秤一百四十錢對外鬻炭,限一月用量,許民散買、賒欠,今冬應無凍餒之患。”
趙恆微微一愣,詔三司出炭十萬秤,於京師諸寺之中設暖屋,供貧民、無依者越冬。
已在光教院養老的衛紹欽匆匆入內覲見。
趙恆問:“劉緯出使契丹,四海銀行是誰在主事?”
衛紹欽一點就透:“李四娘、夷陵縣君、李三娘、姜氏、洪氏、蕭十一娘圓桌而論,鬻炭一事並非全是善心,壽昌公主殿下稱此為社會責任。”
趙恆側目:“盡為婦人?”
衛紹欽道:“戴國堅雖是掌櫃,僅負責接人待物。劉緯所定細則十分詳盡,比三司、內諸司各案細節有過之而無不及,主事是誰無關緊要,僅需督促上下依條例行事。”
趙恆又問:“也就是說,劉緯晚歸,並無大礙?”
衛紹欽言簡意賅:“是!”
趙恆臉熱:“王旦請以內藏庫所儲設中央銀行,是否可行?”
衛紹欽道:“奴婢認為可行,觀劉緯在《皇宋晨報》一事上的應對,似乎早有準備,恐銀行也是如此。”
趙恆就此略過,又道:“劉卿出使期間,其宅內宅外事,紹欽留心一二。”
衛紹欽吞吞吐吐道:“奴婢明白,姜氏……已懷胎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