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紹欽臉色凝重:“示以國史,每秋夏旱,冬有雪必災,京畿百姓聞風而動,煤價今已上漲一成。”
趙恆也上了心,遂詔三司:京畿稅炭場,今起至明春免稅。
……
賀契丹正旦使團止步於雄州白溝驛,因為界橋以北的契丹驛館來報:接伴使因故未至、不敢失禮……
不敢失禮?
還有比拒絕使臣入境更失禮的事?
知雄州李允則聞訊,連夜趕赴白溝驛,想跟契丹新城交涉。
劉緯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反而開解李允則:“契丹曾因國母崩,而不受其正旦禮,應該是接伴使有恙。”
李允則憂心忡忡:“耽誤一兩日無妨,三日以上,很可能逾期。”
劉緯漫不經心道:“大不了路上不休,兩日路程並作一日不是不可以。”
李允則也有烏鴉嘴的潛質,又三日,契丹遣使以告:上將軍耶律諧裡、耶律留寧、耶律顯忠、國舅蕭札剌明日至界橋接伴。
馬忠、石貽孫異口同聲:“沒安好心!”
兩人均已入職東上閣門司,使契丹之後,即可再轉一階。
劉緯也有點頭痛。
南北盟誓七年,接送、館伴、使信均已形成定製,正副使各一。
而契丹又以宗室、後室為正使,漢人為副使。
耶律留寧、耶律顯忠雖是漢人,卻已獲賜契丹國姓,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李允則又一次星月兼程,只為勸劉緯安心上路:“陛下聖明,契丹此舉註定徒勞。”
劉緯悵然若失,離心不至於,但也會有疙瘩。
次日,清晨。
耶律諧裡、耶律留寧、耶律顯忠、蕭札剌在界橋正中以北設帳相迎、並奏樂,就差在額頭刻上鴻門宴。
劉緯心裡早罵開了,笑的也很牽強,恨不得在耶律諧裡那張臉上戳兩個窟窿。
“嘉瑞別來無恙,風采更勝往昔。”耶律諧裡毫無自知之明,笑容真摯而又熱烈,熊抱揖到一半的劉緯,含糊不清的道,“我契丹秦晉國王到了。”
“請上將軍容我先行國禮,再敘私情。”劉緯強作鎮定,拱手再揖。
李允則有幸目睹史無前例的外交壯舉,至死都未能忘懷。
劉緯揖到一半,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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