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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冤有頭,債有主。
常州秦氏仍在店宅務名下的官屋暫住,由開封府負擔一日三餐。
於情可憫,於法無依。
秦氏名節已喪盡,訴求也已一減再減,僅要求以蕭十一娘續其兄婚約,否則只能一死了之。
寇玹、王迎三觀盡碎,卻又畏懼秦氏背後勢力而不敢苛責,報周起知曉便想結案。
周起當然不肯留一後患在手,命二人請當事人商量。
寇玹、王迎相當為難,劉緯願意商量,怎會憑空多出孝旌科?
劉緯真就點頭答應了。
但有前提:開封府必須將侍兄極敬的蕭十一娘列為來年孝旌科備選呈奏,成與不成則無所謂。
寇玹、王迎三觀又碎一次,被告突然成了道德模範,讓人情何以堪?
周起一眼看透劉緯用心:“這是想為景德二年、三年、四年的時任常州通判開脫,監門官並無驗證男女之責,答應他!”
事實上,張懷素當初的冰釋前嫌之舉更像是一種示警。張崇貴之所以否認慫恿秦氏詣登聞鼓院,正是因為有人在背後如此行事,逼的他不得不作出澄清。
劉緯沒想過去深究背後,本就是蕭十一娘有錯在先,能彌補、儘可能彌補。
蕭十一娘惴惴回報:“嫂嫂應有死節之心。”
劉緯倒吸一口冷氣,背後那人根本就沒想過秦氏能成事,但其生死足以撼動舉國觀感。
劉緯很快就體會到周起的無奈:“答應她!”
蕭十一娘手足無措:“奴……奴……如今已恢復女兒身,嫂嫂……嫂嫂……也不是真想同奴成婚,她……她是想要一個依靠……”
劉緯輕輕嘆道:“虛名而已,我不在意,十一有什麼可擔心的?”
蕭十一娘咬牙道:“嫂嫂是想要一個孩子……”
劉緯一錘定音:“那也得答應,安排她在光教院住下,小心奉承著,先磨其死志,以觀後效。”
蕭十一娘怏怏不樂:“奴知道了。”
劉緯斥道:“別不當一回事,你那些堂兄堂弟不是成天遊手好閒嗎?找一個機靈點的,回常州查查秦家姻親最近哪一個鴻運當頭。”
……
四月初七,懸而未決的殿試名次榜於東華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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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士科得劉緯而下及第者一百零八人,同出身者二十六人。諸科及第者三百二十四人,同出身者五十二人。
劉緯僅轉一官,遷右司諫、直史館。
但又有詔補之:自今第一人及第,金吾給七騎當直,許出兩對引喝傳呼。
一甲第二名、徐奭授將作監丞,第三、四、五名授大理評事,通判諸州。
四月初八,以金吾衛導從,先赴崇政殿謝恩,再詣國子監謁至聖先師,然後過堂拜宰相。
四月初九,宴新科進士於瓊林苑。
尚書省六部丞郎、門下中書兩省常侍、諫議大夫、給事中、司諫、正言等官押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