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禪花費若在千萬貫,契丹應該分擔二三成,中書若有異議,大可理直氣壯的反對。”
“二三成?是朕登泰山……重塑神像制式短時間難見成效。”
“漫天要價,落地還錢。北地生計艱難,崇神之心甚是虔誠,契丹需要藉此機會正名,臣也沒想過會這麼順利,或許並非契丹國母本意。”
趙恆微微一驚:“契丹國母有恙?”
劉緯道:“耶律諧裡這麼快入局,很可能是契丹國主孝心使然。”
趙恆沉默許久,還是點了點頭,“此事不宜擺在檯面,由卿接洽。”
劉緯道:“臣出面不倫不類,請陛下以盧守勳、周文質主事,臣盡全力協助。”
“周文質會提舉陝西賊盜事,暫且掛名,盧守勳可兼管翰林書畫院,方便畫師借調。”趙恆微微一頓,又囑咐道,“此事只能意會,不可言傳。但若有人問及,可將契丹所出,當作資助歷代明君賢臣玉牒重修之所費。”
劉緯一邊腹誹薑還是老的辣,一邊表衷心:“陛下眼界寬廣,臣不及百一。”
……
子時初,李宗諤、閻承翰、錢易你一句、我一句的道盡兩百五十日艱辛。
趙恆仍然不知疲倦,又單獨留下閻承翰,開始關心耶律燕哥的種種。
李宗諤、錢易則在西耳房細聲細語的為劉緯惡補契丹一眾送親使:正使契丹國母蕭綽堂弟蕭知可、契丹北府宰相蕭排押之弟蕭札剌,副使耶律幹寧、耶律諧裡。
劉緯聽著聽著便睡了過去,反正蕭知可、蕭札剌會在京師停留三個月,有的是機會了解。
李宗諤、錢易卻是毫無睡意,他們即將一升參知政事、一升知制誥,比誰都希望趙恆能如期登頂泰山,而耶律燕哥的到來,令趙宋君臣更加安心。
次日。
耶律諧裡心急火燎的請劉緯赴班荊館密商,張口就問:“夠嗎?”
劉緯沒裝糊塗,但也沒讓耶律諧裡稱心如意:“那些妝奩不是公主殿下兩位舅舅所贈?”
耶律諧裡差點把舌頭咬了,盧守勳、周文質也是面面相覷。
互比臉厚,劉緯似乎更勝一籌,又道:“茲事體大,上將軍一個人做不了主,請貴國兩位國舅同議。”
耶律諧裡賣起慘來無下限,而且隱隱帶有恐嚇意味:“蕭知可、蕭札剌因為那些妝奩已經把家底掏空了,今冬明春會率名下軍州伐女真、高麗。”
劉緯言之鑿鑿:“貴國兩位國舅一定能凱旋而歸。”
耶律諧裡冷臉問:“是南朝皇帝陛下赴泰山封禪,輪得到我大契丹分擔?”
劉緯漫不經心的笑道:“上將軍所言在情在理,都是些虛名,不要也罷。不知上將軍和貴國兩位國舅有沒有為先祖修玉牒的打算?”
耶律諧裡又再六神無主。
自從捧過“天書”以後,他便覺得人生再也起不了波瀾,偏偏“玉牒”分量重過“天書”。
因為此時的契丹尚無“玉牒”之制,僅以橫帳區分宗室遠近,遑論後室蕭氏……
耶律諧裡面色慘白,不禁在想:南朝皇帝是想以父自居?說好的世為兄弟之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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