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宋太初很快就分身乏術,再也沒心思計較兒女情長。
彷彿是改元引來天變。
正月初九,定州告急:虜主其母領二十萬餘騎抵涿州,聲言修平塞軍及容城。
正月十一日深夜,京師地震。
適逢契丹壓境,皇太后病重,坊間流言四起,以為上位者無德、遂遭天譴。
有百官吹風點火,請以親王之子入宮中奉養。
郭皇后聞訊,又一次病倒。
趙恆怒火中燒,遂施重典:凡司天監、翰林天文院職官學士諸色人等,不得出入臣庶家占課休咎、傳寫文書,違者不赦。
又詔:凡民間天象器物、讖候禁書,並令首納,所在焚燬,匿而不言者論以死,募告者賞錢十萬,星算伎術人並送闕下。
正月十八日深夜,京師再震。
正月二十日深夜,京師又震,屋宇皆動,無不駭然。
十日三震,權要子弟紛紛以各種藉口出京,石保吉之子石孝孫遂往洛陽弔唁。
李沆伏地請辭,求知外郡。
趙恆不許,溫言勉之。
好訊息等在正月底,吐蕃六穀部首領潘囉支遣使告慶州:於鹹平六年十一月,重創党項諸部,其主李繼遷奔還未得,死在靈武城外。
二月中,潘囉支遣其甥廝汣獻捷,陝西沿邊局勢就此穩定。
趙恆立以詔書曉諭西面緣邊部署、鈐轄等,言宜承賊遷既死、速圖攻取之策。
又以兵部侍郎、知永興軍府向敏中為鄜延路緣邊安撫使,磨拳擦掌,枕戈待旦。
親征契丹之心,已是牢不可破。
……
劉緯已在洛陽蹉跎大半年,名勝古蹟走馬觀花的看過一遍,便閉門讀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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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不斷有人學張齊賢那樣慕名相召,但他總是一身素服登門,不近聲色、不食酒肉、不作詩詞。
慢慢的,都像張齊賢那樣後知後覺,這是在服喪。
絕不是石保興那種異鄉袒免之禮,而是視周王趙佑為君之儲貳的君臣之禮。
久而久之,再無人自討沒趣,卻也不忘成就劉緯另一盛名:孝。
或許是洛陽政治氛圍較為閒散、歷史氛圍較為濃厚、學術氛圍較為寬容,可供無數失意人縱情聲色、專注山水、潛心學術。
以人乳為食這個被東京父老視為怪癖的汙點,卻被西京父老奉為坊間美談。
劉緯並不想沽名釣譽,而是在以范仲淹、王安石的遭遇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