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禮郎留步。”
劉緯正尋淨房更衣,然而處處人滿為患,全無尊老愛幼之心。
“中使可是有事?”
“請奉禮郎赴崇政殿賀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新春。”那中使喘著粗氣道。
“噗嗤!”
“呵呵!”
好幾聲調笑破口而出,又於瞬間遠遁。
崇政殿此時是內外命婦聚集地,放在一般臣子身上,絕對會視之為褻瀆。
“奉禮郎三月方滿十歲。”那內侍急的一頭汗,生怕劉緯再來一出拒不奉詔的鬧劇。
“幸甚,中使請。”劉緯嘴上說的輕巧,尿意卻是嚇沒了。
“不急,內外命婦尚待引見,某姓蘇,先幫奉禮郎找間淨房更衣。”內侍喜上眉梢,投桃報李。
“謝蘇貴人,就去皇城司吧。”劉緯輕飄飄的道。
蘇姓內侍微一錯愕,還是應了,邊走邊普及稱賀禮儀。
行至皇城司。
劉緯衝門卒抱拳:“履新之吉,諸君同樂。”
蘇姓內侍準備好的通融之語還未出口,劉緯便拎著朝服小跑,疾步如鼓,一陣風似的穿過北廳拱門。
衛紹欽以為禁中變起,連忙扔下暖爐,奪門而出。
“別問!憋不住了!”劉緯長驅直入。
“豈有此理!”衛紹欽氣的渾身發抖。
尾隨而來的蘇姓內侍戰戰兢兢,竟然忘了行禮。
“去崇政殿?”衛紹欽沒心情計較。
蘇行內侍瞠目結舌,一個勁的點頭。
“豈有此理!”衛紹欽“砰”的一聲摔上門,眼不見,心不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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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姓內侍抹去額頭冷汗,暗道僥倖。
一新來門卒隱隱聽見裡面響動,便問:“誰家郎君?不用通稟?”
另一門卒道:“去年童子科進士,信國公伴讀,應該是來借淨室一用的。”
新來門卒咋舌:“就是馬翰那位小恩主……真是膽兒肥啊,當皇城司什麼地方?”
另一門卒啐道:“別人要麼不敢來,要麼不願來,要麼不屑來,你說皇城司什麼地方?人家借用的還是北廳淨房。”
新來門卒嘖嘖稱奇:“衛都知……容得下他?”
另一門卒嘆道:“嘴上嫌棄,心裡喜歡,要不然這位奉禮郎怎麼能一直暢通無阻?喏,早上你背的石灰吟就出自他手。”
新來門卒遂陷沉思:該怎麼套套近乎呢?
劉緯好一會兒才神清氣爽的自淨室出,左耳房裡鑽出一年齡相仿小黃門,衝他無聲揮手。
劉緯輕手輕腳進了耳房,一盆熱水,一條面巾。
小黃門上前耳語:“真的很方便,我也可以吃上熱食、用上熱水,宮裡規矩多,處處禁明火,只能在都知左右使用。”
“慢慢來唄,煤爐正常使用很安全,但也防不住故意、大意。”劉緯一邊洗手一邊提醒,“煙毒致命,室內必須保持通風。”
小黃門點頭道:“都知已讓人把門角切了一小塊下來。”
“他不會是親自試過了吧?”劉緯擦完臉,又把面巾洗淨擰乾遞回去,“弄髒了,下次給你帶幾條新的。”
“奉禮郎不嫌棄就好,快走吧,那位貴人等急了。”小黃門紅著臉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