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初欣慰的點了點頭:“蘇易簡、張洎同任翰林學士時互有譏誚,哪怕蘇易簡拜參知政事之後,仍不消停,張洎累攻其失,直至取而代之。”
劉緯有些摸不準頭腦,但宋太初不會無緣無故提及二人恩怨,因同情南唐李家之故,含糊表態:“緯更厭張洎。”
“先不要下結論。”宋太初意味深長道,“至道二年,馮拯因郊禮一事,上疏彈劾寇準擅權,並以嶺南官吏除拜不平數事為證。
時任嶺南東路轉運使康戩附言並奏:呂端、張洎、李昌齡皆準所引,端德之,洎能曲奉準,而昌齡畏懼、不敢與準抗,故準得以任胸臆、亂經制。
寇準遂罷為給事中,出知鄧州。
先帝本有意召蘇易簡回朝,張洎聞訊再攻蘇易簡之失,並奏請留身獨對,具體說了些什麼,無人知曉。
先帝卻因此大病一場,蘇易簡不僅沒能回中書,反而改知陳州。”
關子賣的一套接一套,劉緯情不自禁的做了個鬼臉。
“拜成都那大半年所賜,老夫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宋太初兩眼煥發出許久不見的神采,自信滿滿道,“其時,張洎為熄先帝恨他附準之怒,費了不少心思,全是無用功,留身獨對之後,一切都變了。”
劉緯奇道:“蘇易簡還能有什麼過失影響他重入中書?一罪數罰?”
宋太初不置可否:“蘇易簡和趙昌言關係如何?”
劉緯因為宋太初頂替趙昌言的御史中丞一職,對趙昌言做過一番瞭解,遂答:“蘇易簡、趙昌言同拜參知政事,時常在君前爭訟,這樣一看,蘇易簡似乎輕狂了些?”
“呵呵。”宋太初突然就是一聲譏笑,蒼蒼白髮熠熠生輝,“趙昌言和王旦又是什麼關係?”
劉緯脫口而出:“翁婿。”
宋太初一字一頓:“老夫坐鎮成都時,偶然得知,王旦、蘇易簡早在蘇易簡拜參知政事之前,就已互為兒女親家。”
劉緯半張著嘴,說不出話,心中駭然,無以復加。
如果,趙昌言、蘇易簡屢屢爭訟僅僅只是為了寬趙光義的心,那就是欺君之罪!
趙光義以蘇易簡掣肘北方士子的貢舉設想,很可能早就變成監守自盜。
那可是整整七年,會有多少漏網之魚?
所以,趙恆登基首次取士,就更改規則。
所以,趙恆執意送王欽若入中書。
所以,趙恆遠貶趙昌言。
趙恆都能如此果決,以趙光義的陰狠,能忍?
劉緯微不可覺的顫抖起來。
蘇易簡百分百死於非命!
誰殺的?
趙光義?
王旦?趙昌言?
已經把王旦得罪了,現在去抱大腿,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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