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緯笑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劉嬌氣呼呼道:“這就叫當家做主!耍賴皮……”
二十日舟車勞頓,千里之遙盡於腳下。
林憲傑稍作洗漱,馬不停蹄的來到鎮安坊石家拜訪。
石慶孫氣勢洶洶來,準備教訓教訓三姓家奴,看著林憲傑泛白的雙鬢,臨場改口:“先生這是遭了多少罪?來賣慘的?”
林憲傑搖頭苦笑:“有勞公子掛懷,憲傑回京送信,休息兩日還要趕回夷陵。”
石慶孫打趣道:“夷陵那地方還真是蠻荒之地?不至於吧?那童子不是有宋太初和丁謂接濟嗎?”
林憲傑實話實說:“食宿尚可,苦在勞心。”
石慶孫笑問:“亂成一鍋粥?想求我石家出力?信呢?我看看。”
林憲傑暗暗叫苦,婉拒道:“信是給石公的。”
石慶孫火冒三丈:“他是什麼東西?我爹知道他是誰?沒登門拜訪,就敢冒昧來信?”
還好,石康孫來的比較及時。
石貽孫在一旁雀躍道:“書就不能改改?猴子太憋屈了,男人的如意金箍棒應該是硬的。”
“啪!”石康孫給了石貽孫一巴掌,拉著林憲傑感慨,“先生變化真大,緯哥兒很能折騰?”
林憲傑奉上信函,唾面自乾:“憲傑曾自詡滿腹經綸,一再落第是因時運不濟,在小郎君身邊呆了幾個月,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石公親啟、小弟頓首?”石康孫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氣我禍水東引?”
林憲傑搖頭:“憲傑不知。”
石康孫躍躍欲試:“真不能拆?”
林憲傑無奈道:“公子執意如此,憲傑也沒辦法。”
石慶孫暴跳如雷:“他還想做我長輩?”
石康孫好奇心也有點重:“先生覺得是拆好?還是不拆好?”
林憲傑顧左言他:“臨行前,小郎君交給憲傑兩張名刺,分別是宋公和丁轉運使親筆所書。”
石康孫想了想道:“用過晚飯再說。”
林憲傑雖然留下吃飯,卻不願借住,千恩萬謝之後,返回客棧安置。
石慶孫氣憤不已:“奴僕而已,這就想和石家劃清界限?”
石康孫輕嘆:“還不明白嗎?林憲傑認為緯哥兒將來成就,不在我浚儀石家之下,宋太初、丁謂的想法應該差不多。”
三兄弟不由沉默,眼前就有一樁鐵一般的事實佐證。
軍巡院提了幾名說書人過堂開封縣衙,一番告誡之後,令其居家悔過。
《聖僧西遊記》遭禁一事遂為坊間熱議,之後又有鼻子有眼的傳出,開封府已就此事行文洛陽府和京兆府,三地同禁。
一時之間,京師為之紙貴。
那些香火旺盛的寺廟,譬如相國寺抄經僧,堂而皇之的幹起了副業。
石康孫放在各大書齋寄賣的《聖僧西遊記》一售而空,草草一算,竟然賺了四五百貫……
胡氏喜極而泣:“長大了,真長大了,三叔在天有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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