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國棟同情的看了周默知一眼,心道:“你竟然敢提起eva的年齡,真是嫌命長了。”
誰料,周奕霏好像沒察覺到周默知的話一般,挑眉看了周默知一眼:“那麼你知道你一緊張,就喜歡撓腦袋的換話題嗎?如果你沒想蒙我的話,剛剛你一定會吹噓自己的本事的。可是……”周奕霏頓了頓,才輕輕的吐出三個字:“你沒有。”
周奕霏說著,又看了看布國棟,一副“你也一樣”的模樣:顯然,剛剛在她提到夏思嘉的時候,布國棟和周默知的舉動一點不落的落入到了周奕霏的眼睛。因此,周奕霏確定,在夏思嘉死亡的這件事上,他們兩個一定有事在瞞著她。
在周奕霏看似渾不在意的眼神中,布國棟和周默知經歷了一番眼神廝殺,最終還是布國棟敗下陣來。
“其實……”布國棟想了半晌,這才說道:“eva,你還記得前天晚上,你說過感覺到有人跟蹤我們的事嗎?”剛剛周奕霏雖然看起來對於他們的欺瞞毫不在意,可是布國棟就是知道周奕霏不開心,不開心他的欺瞞。當然,這一切都是要怪周默知:就是因為他,周奕霏才會對夏思嘉和其他幾位死者的不同這麼感興趣。
當然,周默知並不知道布國棟的這番心聲。否則的話,他一定一巴掌就拍在布國棟的腦袋上,再狠狠的踢布國棟一腳:“你還敢怪我?你連自己的老婆都蒙不過去,還敢怪我。”
聽到布國棟的話,周奕霏睜大了眼睛:“果然有人跟蹤我們,對不對?我就說,我的感覺是不會錯的。”周奕霏一臉的得意模樣,然後很快又反應過來不對勁:“可是,這與夏思嘉又有什麼關系?難道……”
“我昨天晚上就想跟你說了,只不過後來急著出門,所以沒來得及。其實,跟蹤你的那個人,就是夏思嘉。”布國棟想也不想的將一切和盤托出:反正他也瞞不了周奕霏什麼,自然也就不用再做任何掙紮了。
周奕霏皺著眉頭,一臉的難以置信:“你的意思是說,夏思嘉前天晚上跟蹤了我?可是,為什麼啊?”周奕霏自然不會往自己才有可能是兇手的本來目標上想,因此,她的關注重點停留在了夏思嘉跟蹤她的原因上。
布國棟想了想,猶豫的說道:“也許,她是因為想報複你吧。畢竟,你曾經打過她一巴掌。”由於夏思嘉不只在一個場合揚言要報複周奕霏,因此,布國棟還是能夠猜出夏思嘉跟蹤周奕霏的原因的。
“我打過夏思嘉?”周奕霏果然已經忘了這碼事,反而是好笑的道:“我什麼時候打過她了?我和她人妖殊途,我打她做什麼?”
布國棟捏了捏周奕霏的手,又揚了揚手腕,示意周奕霏注意自己手腕上的手錶:“你忘了曾經當初在商場發生的事了?”聽到周奕霏的話,布國棟不禁好笑的搖了搖頭:周奕霏果然不記得那件事了。
“商場?”周奕霏看了看布國棟的手腕,又皺著眉頭想了半晌,終於還是沒能想明白布國棟說得是什麼事,最終略微有些喪氣的靠在了座椅上:“也就是說,夏思嘉是在商場的時候被兇手盯上的?”
布國棟和周默知對視了一下:為什麼他們之前沒注意呢——如果說夏思嘉替周奕霏擋了一劫的話,那麼她在跟蹤周奕霏的時候,也許兇手也在跟蹤周奕霏呢!只不過,後來兇手發現夏思嘉的跟蹤,所以才離開……
周奕霏倒是沒注意到布國棟和周默知的異常,而是放鬆了身心的靠在那裡,輕聲的自言自語道:“兇手會殺夏思嘉,是為了什麼呢?”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周奕霏一天,只是她很清楚,無論是布國棟,還是周默知,都不可能會告訴她這個答案了。因此,她索性就不再問下去了。
直到車子停在方家別墅,周奕霏下了車,才一把拉住周默知,咬牙切齒的道:“周默知,我們來好好的研究一下我們認識了三十幾年的問題,怎麼樣?”
聽到周奕霏的話,布國棟不厚道的笑了出來。他就說,周奕霏怎麼可能不介意周默知說那句話,聽聽她那著重咬著的“三十幾年”四個字就知道了。
周默知瞪了布國棟一眼,滿臉堆滿了討好的笑容,不停的圍著周奕霏說好話,半晌才把周奕霏鬨笑了。
雖然布國棟和周默知成功的將夏思嘉的可能死因瞞過了周奕霏,可是幾天後,周奕霏還是知道了原因。
有了周奕霏的提醒,警方調取了那一天晚上商場內部的監控錄影,再加上沿著夏思嘉行駛軌跡的監控錄影,最終果然找到了一個模糊的可疑身影。
最終,布國棟等人找出了這個可疑的身影的身份,再加上週默知做出的兇手側寫,淩倩兒等人最終將兇手鎖定在了為警局打掃衛生的趙龍身上。只是,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的證據,能夠將他繩之以法。
“既然沒有證據,”一個聲音大大咧咧的說道:“那就讓周奕霏去放餌不就行了嗎?反正兇手本來的目標就是她,她又是全港矚目的傑青,這個時候不出頭,怎麼行啊?”這是為了破獲這起案子而特意從別的警局調來的,剛剛加入警隊的愣頭青的聲音。
由於周默知在給兇手做側寫的時候,也將受害人的共通之處做了出來,因此警方基本可以確定:兇手這個月的目標本來應該是周奕霏。只是,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事,夏思嘉竟陰差陽錯的成了替身鬼。
“你說什麼呢?”淩倩兒憤怒的道:“什麼叫放餌?兇手有多危險你不知道嗎?萬一pro嫂有什麼事,怎麼辦?”雖然淩倩兒的心裡很清楚,愣頭青所說的辦法其實是最好的辦法——既然兇手已經盯上了周奕霏,就由周奕霏出面去引誘兇手出來。其實這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最省力的選擇。可是,這愣頭青怎麼能當著布國棟和周默知的面說出這麼愚蠢的話呢?
更何況,面對著窮兇極惡的兇手,她又怎麼能讓周奕霏以身犯險呢?
正如淩倩兒所料,聽到那愣頭青的話,布國棟氣得直接將手上的材料摔到了桌子上:“你說什麼?什麼叫傑青就應該要出頭?eva又不是警察,她憑什麼要做這麼危險的事?”
布國棟難得的發了脾氣,自然也就令那些對愣頭青的建議大為贊賞的部分警員,都收起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去當誘餌自然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一旦周奕霏有什麼萬一,沒有人能承擔得起這個後果。
周默知更是氣得一腳踢翻了椅子:“該死的混蛋,要當餌你自己化了妝去,別拉上我們家的人。”
“pro sir,周先生,”淩倩兒看到布國棟和周默知真的生氣了,連忙勸道:“你們先別生氣。我們怎麼可能讓pro 嫂去犯險呢?放心吧,不會有這種事的。”
“就是。”遊健保也是瞪了愣頭青一眼,打著圓場的說道:“pro sir你就放心吧。我已經跟我家那小子說過了,要是沒什麼事,就去接pro 嫂下班,一定不會讓她有事的。”
布國棟用力的深呼吸,平息自己的怒氣:“總之,那件事以後不要再提了,我是不會同意的。”
周默知狠狠的盯著剛剛提議讓周奕霏去放餌的愣頭青:“從明天開始,我貼身保護小心肝。我還真就不信了,誰敢讓她去當餌。”
“什麼當餌?”周奕霏象徵性的敲了敲法證部辦公室的門,又提起了手邊的袋子,笑道:“正好路過,就來給國棟你們送點下午茶。沒想到你們竟然提到了我,就多聽了一會兒,不介意吧?”
周奕霏的態度十分的坦蕩,也解釋了她不是有意偷聽他們說的話的;反倒是他們這些人,肆無忌憚的討論著案子,卻連個守門的都沒有,是看這裡是他們的地盤嗎?
“你怎麼來了?”布國棟連忙跑過來,將周奕霏拉到自己的懷裡,並小心的看了看外面,發現外面沒有人後,才鬆了一口氣:“georeg那小子呢?他怎麼讓你一個人……”
周奕霏朝布國棟挑了挑眉毛,先將手裡的口袋放進布國棟的手裡,才給了淩倩兒一個眼神,示意淩倩兒最好是讓人在門口看著,防止有人偷聽,最後才直接坐到了布國棟剛剛的位置上,對著周默知說道:“說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最終,周默知敵不過周奕霏的眼神,直接將事情交代了。
“也就是說,”周奕霏指了指自己,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兇手原本是想殺我的,可是最終卻殺了夏思嘉。嗯,這樣一來,倒是可以解釋為什麼將夏思嘉放在其他的死者中,會有一種違和感了。”
布國棟輕輕的將手壓在周奕霏的肩膀,一臉鄭重的說道:“eva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