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湊巧湊巧,瞎貓碰上死耗子……”李少白甩了甩斷劍上紅中帶白的液體,神色有些不好意思,似乎真是撿了個漏。看著元素衣變幻的神色,李少白哪裡不知道元素衣在懷疑什麼。
“此處不宜久留,有什麼話之後再說!”
聖女帶頭接著往下跑,元素衣下意識跟上。一路上一邊提防著可能再一次出現的殺手,一方面忽然想到李少白和聖女,難道當時李少白是從聖女手下逃出來的?不對,當時房內根本沒有打鬥的聲音!可是……
元素衣看著李少白仍舊不快的速度,完全就是靠蠻力在跑,呼吸急促,感受不到絲毫內力的氣息,步伐紊亂。
難道只是個練過幾招的門外漢?
怎麼想都有些不對。
……
眼前是一條河。
月色之下的河流,有如一條銀色的絲帶。河流一旁的樹下陰影,顯得愈發黑暗起來。
元素衣四人正站在樹下休息。
李少白仍舊使勁的喘氣,好像一臺破舊的鼓風機。元素衣直勾勾的看著李少白,李少白喘了會,悄無聲息,尷尬的轉過頭去。元素衣看了看一旁默不出聲的聖女,總覺得這話語不多出手果斷的女子,此刻好像在等著看好戲。
元素衣沉默了會,走到李少白身前。
“你是不是很熟悉這些人的招式?”
李少白摸了摸後腦,神情很疑惑。
“你怎麼會這麼想?”
“因為這幾人很明顯是殺手,出招力求一擊必殺,方才只是纏著我二人,目的至少是要殺了元蕭。可是你卻後發制人,破招之後一招內使其斃命。要麼是你見過類似招式,要麼是你應變能力驚人……”
“就不能是我運氣好?”李少白似乎有些不服氣,又有些好笑。
元素衣有些苦惱,這種運氣大概等於自己把劍往地上摔,彈起來恰好紮在人家腦門上。可離得這麼近,還是感受不到李少白體內有絲毫的內力真氣跡象,如果是因為找不到珍貴的內功心法,只能練些散招,那為何又會對殺手的招式熟悉?
殺手都是極端的殺人招式,孤僻難找不說,劍走偏鋒,一般人也不會收藏。
除非李少白此人,原本就是殺手。有些殺手只練殺人技,而不修習進境緩慢的內家功法。
李少白突然站了起來。他的臉色有些不滿,有些懊惱。不知何時,也不再誇張的喘氣了。元素衣忽然從沉思中驚醒,轉身一看,四個黑衣人出現在小河對岸。可是卻沒有出手,而且一反常態的先一步現身。
這回是四個,周圍的叢林裡,到底還有多少殺手在向著這裡聚集?
可是緊接著,李少白一步步向著河邊走去,元素衣楞了一下,難道此人和這些殺手是一夥的,眼見身份暴漏……不對不對,那怎麼剛才不趁機殺了我?
元蕭看著自家皇姐臉色陰晴不定,神色疑惑,可是李少白忽然發瘋似的走向那幾個殺手,這讓得元蕭來不及思考元素衣的異常,起身就要追去。
“元蕭殿下……”
聖女忽然移步擋在元蕭面前。元蕭還沒心思懷疑李少白的古怪,但看著李少白一步步接近殺手,聖女卻阻擋著自己。元蕭腦子都還沒動一下,一個念頭就竄上腦海。
難不成聖女和殺手有關,這一路都在演戲?
反倒是李少白一路古怪舉動太多,元蕭以為李少白只是又發癲了。
“殿下不必擔心,我想李公子對付這些人,很有經驗。”
聖女沒有理會元蕭因為某個草率的念頭,下意識已是舉起了的雙拳,轉身看向“赴死”的李少白。
元蕭疑惑的抬起頭。
李少白此時站在了河岸邊。
“李公子,好久不見。”
其中一個黑衣人突然說道。
在這一刻,元蕭忽然感覺有些怪異。黑衣黑頭巾的黑衣殺手,摘了了面巾,一口亮白的牙齒,在月色下好是閃亮啊。
“我很好奇。沒有人會一直追殺一個人五年之久。你們飛羽樓一定時限後,殺不了的人應當也是當作失敗處理才對。不然飛羽樓的事務豈不是很冗雜?”
“你是想問為何五年之後我們還會來找你?”這人似乎是幾個黑衣人的首領,“首先我要說明,飛羽樓要殺的人,沒人能逃得掉。我們殺不了,十二生肖會出手。十二生肖殺不了,黑白無常會出手。甚至只要價錢足夠,樓主也會出手。當然凡事有例外。只是閣下現在還沒有讓飛羽樓例外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