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把他引到山上來,是為了給我們看?”天魂道。
“你們不已經在看了嗎,哈哈哈……”
翁銳第二天沒等誰來接他,也沒有讓誰去通報,吃過早飯自己就直接去了往生殿。
他昨天回去幾乎是想了一天,在他所知的醫術、醫道範疇內,他都解釋不了他在魂滅山人身上所遇到的情況,這種徵候讓他心裡感覺空落落的著不了地,這已經不是人身上該有的徵候,難道這位神魂門門主的神魂已經修到超越肉體的境界?所以他今天一定要在探個究竟。
往生殿的門依然大開著,魂滅山人依然躺在正前的臥榻之上,但裡面卻多了很多人,三魂七魄十大弟子都在,就連臥榻旁也已經放好了一隻竹凳,好像是知道翁銳要來,專門等著他來似的。
翁銳這次進門少了很多繁文縟節,直接到了塌前,竟然無人阻攔,也無人問候,都直瞪瞪地看著自己,這讓他有些驚訝。
看來這是他必須要過的一道關,那他就得拿出點本事來,否則讓別人小瞧自己事小,要是莫珺那邊要再出什麼狀況可就完了。
翁銳沒有立即給魂滅山人診脈,而是站在塌前仔細端詳,這可比昨天仔細多了。
魂滅山人看起來連昨日的姿勢都沒有變,但臉上的死灰之色卻褪去不少,翁銳不光聽到了他重重的鼻息,還感覺到他眼睫毛的眨動和手指微微的顫動,說明魂滅山人的生機已經煥上來了。
端詳片刻,翁銳這才坐上凳子,伸手搭上了魂滅山人的脈門,身體已經有了溫熱之感,浮脈依舊很弱,但中脈已經很是明晰,通中還留有阻滯,順中略顯偏弱,完全是一種大病初癒、生機萌發的徵候,雖然還顯在大病之中,看來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翁銳站起身來,退後一步微施一禮:“看來門主已無大礙,不日即可痊癒。”說完轉身走出往生殿,跟來時一樣,也沒跟任何人打招呼。
“師父,他這是麼意思?”看著翁銳走遠的背影,最小的弟子英魄道,英魄和人魂兩人雖說敗在翁銳手下,但年輕人還是有點不太服氣。
“他是有點拿不定主意。”魂滅山人道。
“什麼主意?”英魄問道。
“一個死人為什麼可以復活,他到底是該信還是不該信?”魂滅山人道。
“那師父今天又給他看了什麼?”天魂道。
“呵呵,今天給他看的可多了,”魂滅山人道,“天地間變化生長的氣象,本就是不存名利之心,生死之心,自然順應,生機自可自下而上地發動,我讓他看到我生意萌動的徵兆了。”
“這麼說他看懂了?”天魂道。
“看沒看懂要看他明天怎麼說。”魂滅山人道。
“他明天還會來?”英魄道。
“一定會來。”魂滅山人道。
翁銳第三天來的時候,不光魂滅山人已經坐在臥榻之上,還在喝水,塌下站著的已經不止三魂七魄,又增加了五六人之多,或許是他的高階再傳弟子,連大殿都現得有點擁擠了。
“魂滅門主今日可好?”翁銳走上前來直接向魂滅山人問好。
“託翁院主的福,今日感覺好多了。”魂滅山人道。
翁銳再次仔細觀察魂滅山人,見他氣息平穩,氣色卻有些陰晴不定,似有隱疾在身,但同時又忽顯康健之兆。
“我帶來的恐怕不是福,”翁銳不動聲色道,“您看我一上山你就病了,我看這倒要是禍了。”
“呵呵,難道翁門主平日也將福禍分得這麼清楚?”魂滅山人道。
“這即便想分,也是很難分清楚啊,”翁銳道,“比如說這莫明奇妙就被請上鹿臺山,也不知是福是禍?”
“不知那就等著,”魂滅山人顯然不想現在就和他談這個問題,“你江湖名醫的聲名很大,老朽這次偶然怪疾,還望翁院主給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來慚愧,”翁銳道,“一連給門主看了兩天,徵候各異,完全超乎我平生所見,所以這次主動前來,確實是想再看看門主的情況,可能這是醫者的通病,望門主不要見外。”
“沒關係,你只管看。”魂滅山人道。
翁銳上前坐上竹凳,伸手搭脈,這回倒是浮、中、深都有,尺、關、寸聚齊,但其脈象卻是忽穩忽亂,忽陰忽陽,跟他的臉色一樣變幻不定。
“哈哈哈,”翁銳點點頭,大笑著站起來就走,“我明天再來看。”
“慢著,”魂滅山人道,“明天你想看什麼?”
“道宗!”翁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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