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再山連線過處方的手都彷彿漫上了紅暈。他看著這張方,便皺起了眉說道:“這張方……”
“這是洗劑。”鄔寄芳把臉湊近沈再山的耳邊低聲說道:“聽說洗了會一點。”
“……?”沈再山馬上知道鄔寄芳在說什麼,瞬間臉又漲紅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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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寄芳就喜歡沈再山這種老實人,說幾句就臉紅,不像林華宴那種已經不害臊到極點,你講一句她還能補充十句。鄔寄芳捂著嘴嘿嘿地笑著說道:“沈大夫,有勞你配藥了。”
沈再山看鄔寄芳那笑也不知道是不是純粹找自己開心。可當時在宮中也很少見到鄔寄芳這般表情,也許只是在跟林華宴相處時鄔寄芳才會露出剛剛那種笑容。那時候的鄔寄芳無論對誰都彷彿隔著一層無形的牆,對自己也是若即若離,有時候她會主動給自己送些焚香送些香囊,可有時候又會對自己客氣得像陌生人。而這次相見,鄔寄芳好像有點不一樣了,感覺現在的她活得更加開心快樂。
沈再山把藥配好拿到鄔寄芳面前說道:“芳芳姑娘,你的藥配好了。”
鄔寄芳點著頭,把銀子放在沈再山手裡,然後又從荷包裡掏出一個小小的香囊說道:“沈大夫,這個送你。”
那小小的香囊用上好的絲綢製成,上面還繡有蘭花圖案,味道幽靜致遠,彷彿置身在海洋深處一般。
“這……”沈再山對她的好意是又驚又喜,一時間都愣在了那兒。
“不喜歡嗎?”鄔寄芳看沈再山不伸手來接,便微微地皺著眉道。
“不不不,喜歡喜歡。”沈再山一手接過香囊就馬上系在了腰帶之上。回頭只見鄔寄芳一雙鳳眼彎成了月牙的形狀,當場心中就漏了一拍。
鄔寄芳低頭又從荷包裡拿出幾個紙角遞給沈再山說道:“這是安眠香,給你孃親的。”
沈再山眨了眨眼,沒想到鄔寄芳還記得這事!心裡不由得漫上一股暖意。她總是以為自己認不出她就是宮中那個穿男裝的鄔寄芳,可她的一舉一動又無法與男裝鄔寄芳脫離。
就像現在這個安眠香,如果自己脫口而出問她,她是怎麼知道自己孃親有失眠症的呢?她肯定也是一臉驚慌什麼都回答不出來。想想她驚慌失措的樣子,肯定也是可愛萬分。但沈再山畢竟是老實人,這種讓人窘迫的問題他無論如何也是問不出口。
他接過紙角便說:“謝謝芳芳姑娘賜香。”
鄔寄芳笑了笑便說:“不謝。”說著便拿起了桌上的藥,就要回去了。
看著鄔寄芳的背影,沈再山突然覺得心中空了一片,這個人好不容易才又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要再次放開她嗎。想到這裡,心中的急躁便也灼熱難耐,沒有多想便喊到:“額……要不!”
鄔寄芳聽到聲音,一回頭只見沈再山在櫃檯後跑著出來,還一邊說道:“要不我送你吧?你拿這麼多東西不方便……”
聽到這木頭這麼說,鄔寄芳的臉瞬間就洋溢位一種幸福的笑容,她點著頭說道:“那就麻煩沈大夫了。”
醫館離閱春樓不遠,兩人說說聊聊,本來一刻鐘的路程有了快半個時辰才到,差不多黃昏時候才到了閱春樓。當看到閱春樓的招牌時,兩人都有點意猶未盡。
“我……到了。”鄔寄芳細聲地說到,彷彿是想沈再山不要走。
沈再山也明白鄔寄芳的意思,他也不想就這麼放鄔寄芳回去,總想用點什麼藉口來跟這人多相處一點時間。剛想說點什麼就突然被人抱住的腰。只覺得抱住自己腰的人恍如無骨,柔軟的身體往自己背上貼著,讓沈再山忍不住一怔。
他回頭看,只見一個長相豔麗的女子抱住自己說道:“沈大夫。”
“你你你是誰?”沈再山舉起雙手完全不敢碰這女子。
女子身上的味道與鄔寄芳截然不同,她那味道更加冶豔,彷彿要把沈再山吞下肚子一般。她一雙媚眼向著沈再山眨了眨說道:“沈大夫,奴家是清媛啊,昨天才見過這就把奴家忘了?”
其實昨天早上進入閱春樓之後,除了鄔寄芳以外,沈再山看每一個女子都是一個樣,根本分不出自己見了誰。他尷尬地笑道:“清媛姑娘啊,又見面了哈哈哈。”
“沈大夫今晚要跟清媛把酒談歡嗎?”清媛的聲音聽上去蝕骨銷魂,加上那抱著腰的手還不太安分,嚇得沈再山一個激靈便掙脫了她的懷抱,把手上的藥草往她懷裡一塞便說:“時間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清媛姑娘再見,芳芳姑娘再見!”說著像火燒屁股一般,就往遠處跑了。只剩下鄔寄芳和清媛兩個在閱春樓門前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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