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華宴根本理解不了鍾離譽發什麼瘋,她也不知道這件事其實她也有錯。
幾天前,就是跳湖那天晚上。沈再山給正在發熱的鐘離譽號脈,半晌沈再山說道:“殿下應該只是受了風寒而發熱,下官配幾副藥應該很快就能好了。”說著便站了起來收拾藥箱。
鍾離譽看了看沈再山又看了看他腰上茜色的香囊心道,這沈再山怎麼掛個女款的香囊呢?好奇便說:“沈太醫,你這個香囊……”
沈再山聽到鍾離譽這麼說便順手摸了摸香囊,說道:“友人所贈,殿下若是喜歡,也可以拿去。”
鍾離譽看見這個香囊就想起林華宴,因為這個香囊塞得滿滿鼓鼓的,跟林華宴吃飽的樣子特別像。
他想到這裡,忍不住勾著唇微微一笑。
可是他同時也想起了剛剛自己水池中親吻了林華宴。那時候的自己彷彿著了魔,看到林華宴往水裡掉想都沒想就飛身過去想拉住她。可沒拉住後,自己也沒多想,一縱身便跳進了湖中。
他的心是亂的,他怕林華宴不熟水性,根本沒想起那湖水其實只有半個人深。他跳下去之後才發現自己能站起來便一手把林華宴拉起來。這時的林華宴可能是因為嗆了幾口湖水,鼻子上和眼眶裡都漫上了一抹淫靡的紅暈,她喘著粗氣彷彿剛剛遭人蹂躪過一般。
鍾離譽看著眼前的人,一股火熱就從心中竄遍全身,神推鬼使之下便強吻了那人。
那人一開始還是拒絕的,可是到了後來卻緊緊地貼在了自己身體上。那人的體溫彷彿驟然升高,燒得自己胸口也覺得滾燙。
她那急促的喘息,她那摟住自己脖子的雙手,都讓鍾離譽覺得一陣眩暈,直到林華宴那一聲輕哼他才醒悟過來。
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他推開林華宴,只見林華宴一臉懵逼地看著自己。自己剛剛彷彿被鬼魅附了身一般,去侵犯眼前這個人。他愧疚,他不知所措,半晌只留下一句對不起便逃離了她的眼前。
鍾離譽想到這裡真的想刮自己一巴,自己在這種時候如此懦弱。明明自己都已經帶兵殺敵,決勝千里,為什麼在林華宴面前就不能勇敢一點呢?
說到底他怕了,林華宴喜歡百步理,喜歡樊深,喜歡扇兒,這些人無一不是英俊瀟灑,貌比潘安,又怎麼會喜歡他鐘離譽這麼一個其貌不揚的男子呢?
他嘆了一口氣,惹得沈再山回頭看著他說道:“殿下是否還有哪裡不舒服?”
他搖搖頭說道:“沒事,你退下吧。”
夜裡,林華宴為他刮痧艾灸,他雖然迷糊可還是感覺到那人的手心帶著一片暖意,那人溫柔的動作,略帶草藥味的體香都讓他的心慢慢地安定了下去,穩穩地睡去。
他暗自下定決心,等我好了吧,好了我就跟她說我喜歡她。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接下來幾天都沒跟林華宴碰面,鍾離譽也在想是不是這林華宴在躲著自己呢?
今天他醒來發現林華宴還在睡,可估計是風寒未清,他覺得喉嚨異常乾渴。他躡手躡腳地走到林華宴的百子櫃前,他記得林華宴之前說過她制了一款舒肺平喘丸放在百子櫃中,讓他有需要就自己拿。只是不知道那藥是放在哪裡了。
他開啟了好幾個抽屜都沒找著,可最終讓他找著的卻是一個跟沈再山腰上一模一樣款式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