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天鍾離譽和林華宴好像心宣不照,一直都沒見面,連平時經常聚在一起的早餐也沒一起吃。不知道是誰躲著誰。林華宴也沒多想,因為正好御藥房那邊進了一批西域的藥材回來,種類繁多也夠她玩上好幾天。
時間一晃,這天早上她迷迷糊糊地聽到鍾離譽窸窸窣窣不知道找什麼。可是那時候還早,她看了一眼又睡了回去。等她真正醒來的時候鍾離譽已經不見了。
林華宴估計他應該是上早朝去了,便梳洗好了後就到前廳用早膳。
突然院子裡一陣吵雜聲,只聽到青雪說道:“鄔先生,你冷靜點,這樣於禮不合!”
林華宴聽到是鄔寄芳便放下了手中的早點出去檢視。可還沒到門口就看到鄔寄芳一副慌張的樣子。
林華宴從來沒見過鄔寄芳這般樣子也是被嚇到了。鄔寄芳看到林華宴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撲倒她身前,一雙手抓住她的肩膀說道:“你救救他!”
“你在說什麼啊?”林華宴一臉懵逼,可看到鄔寄芳這般慌張便也知道大事不好,說道:“你慢慢說。”
鄔寄芳說的話也是不成章道:“五皇子,在太醫院,他要打沈再山!”
“你說什麼?”林華宴馬上激動起來反手抓住鄔寄芳的小臂說道:“走。”
兩人在宮道上走得飛快,而林華宴也大概聽懂了發生什麼事。大概就是鍾離譽今天一早帶了幾個人過去太醫院,一上來就把沈再山從太醫院裡押了出來,說他草菅人命。
沈再山當然是大喊冤枉,這草菅人命的罪名他一個大夫可擔不起。鍾離譽拿出之前林華宴給自己補身子藥方和沈再山在自己發熱時開的藥方讓沈再山看。沈再山看了一會兒就發現自己開的方里面有一味藥是跟林華宴開的方相沖的。
林華宴心道,這鐘離譽是不是發瘋?那相沖的藥用量極少,只是用作調理之用,即使相沖也不會破她之前的方子。
鄔寄芳一邊跑一邊擦著眼淚說道:“你一定要幫幫他,我求你了。”
林華宴皺著眉心道,最近給鍾離譽吃的藥裡面可沒有什麼燥熱的藥材,可是這人最近怎麼這麼容易生氣?之前自己提了一下鍾離霍他就氣得把自己推下水再說一次,明明是她自己掉進水的),這次就因為一味藥而要打沈再山。
簡直都不可理喻了。
還沒到太醫院,林華宴隔著宮牆就已經聽到裡面非常吵。她加快腳步跑進了太醫院,只見四五個人把沈再山壓在一張轎凳上,身後兩個人拿著杯口粗的長木棍,那棍子一下子估計屁股都要開三邊。
林華宴真是急了,一邊跑過去就一邊喊到:“停手!”
只見眾人愣了一下都抬頭去看林華宴。林華宴幾步就跑到沈再山身邊,把那幾個壓住他的人推開,一邊把沈再山扶了起來說道:“不許打!”
那幾個人面面相覷,看了看林華宴,最終又抬頭看向現在前方的人。
林華宴皺著眉,一雙大眼都快瞪出來,她順著眾人的視線看去,只見鍾離譽垂著眼一臉不耐煩地看著自己,那神情彷彿就是看到林華宴與沈再山通姦一般,厭惡,嫌棄。
林華宴心中一顫,自己好像從來沒看過鍾離譽這般神情,以前他的嫌棄大多都帶著一絲笑意。可是這次,林華宴感受到他真正的厭惡。
鍾離譽抬起眼看著幾個侍衛說道:“愣著幹嘛?打啊。”
“你敢!”林華宴把沈再山護在身後,不讓任何人接近他。
“我怎麼就不敢了?”鍾離譽一步一步地走過來,他每走一步,林華宴的心臟就劇烈地跳一下。他走到林華宴面前,雙手負後彎下腰,說道:“你就這麼幫著他?”
林華宴怒瞪著鍾離譽,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講不講道理!”
“道理?”鍾離譽嗤笑了一聲,說道:“他用藥不當草菅人命,你跟我說道理?”
林華宴的身體湊了上去,鼻尖都快要碰到鍾離譽的鼻尖,她吼道:“那藥根本就沒問題!你無理取鬧!”
鍾離譽慢慢地直起腰,緩緩地說道:“我無理取鬧?”鍾離譽薄唇一勾,那笑彷彿帶著一絲哀傷,可是稍縱即逝,留下的只有憤怒。他向侍衛一揚手說道:“打。”然後雙手負腰往後退了兩步。
幾個侍衛猶豫地點了點頭,就想伸出手去抓住沈再山。林華宴瞪了眾人一眼吼道:“誰敢打,先打我!”
鍾離譽聽到這話怒火又漲了半截,咬著牙說道:“你是要保他嗎?”
“不保他難道保你?”林華宴提高聲音吼道。
鍾離譽半眯著眼,看著林華宴。而林華宴則是一雙佈滿血絲的大眼瞪著鍾離譽。
二人對峙,氣氛緊繃誰都不敢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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