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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譽回頭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說道:“阿宴她不太舒服,我讓人送她回去。”
鍾離霍見弟弟實在是下不來臺階,便站起來舉杯說道:“燊將軍乃本次南征功臣,大家都來敬燊將軍一杯。”
席上所有人都知道情況尷尬,於是也紛紛拿起酒杯說道:“敬燊將軍!”
正在大家敬酒之時,鍾離譽默默地走回了案幾坐下。只見案上那酒杯還留著林華宴的紅色唇印便眉頭一皺,心中彷彿被誰大力地敲了一下,疼得要用手肘撐在案几之上才能勉強坐著。
“皇子妃!”青雪追在林華宴身後一直喊著她:“皇子妃,你等等我!”
林華宴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跟青雪說到:“別跟著我。”說著一躍跳上了欄杆,又再跳上了瓦頂,幾下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林華宴在瓦上跑著,她不知道要去哪裡,這偌大的皇宮找不到一個人能讓她訴苦,也找不到一個地方能讓她容身。
她曾經以為鍾離譽會愛上自己,畢竟他都為她擋過刀了不是嗎?可是她又想起燊雲第一天見她時候說的話:鍾離譽只是善於觀察每個人的情緒然後遷就每個人。
是啊,那只是遷就啊,那只是她用醫術換回來的遷就,那根本不是愛啊。
她恨自己好了傷疤忘了疼,無論是那個想要嫦仙子的他,還是那個給她做飯的百步理,愛的都不是她。她發誓自己不會再愛人,可是可是……當溫柔來到的時候她還是會沉醉於斯,不能自拔,最後被傷害被丟棄。
而鍾離譽的愛恰是她明知得不到但還是做了場夢。不知多少個夜晚,她夢到鍾離譽抱著她,喊她宴兒,吻著她的耳垂,臉頰還有雙唇。那股讓人安心的氣味瞬間成為了最好的眉藥,讓人心頭一緊卻甘願將一切交付於他。
可是,夢終究要醒。
今天她徹底醒了,在看到阮昭昭頭上步搖的時候,她徹底醒了。
她知道那是鍾離譽的東西,她不該也不能管鍾離譽把它送給誰。可能對鍾離譽來說,把耳墜留給自己那已經是莫大的恩賜。畢竟鍾離譽和她的約定,不是天長地久,不是一生一世,而是一年。
明年的七月她就要離開這裡,回到宴華林,從此以後他走他的陽關道,她走她的獨木橋,互不相干,各自安好。
她也慶幸,今天才是他們認識的第六個月,她慶幸自己醒得快,她慶幸自己醒得早。如果這個夢繼續做下去,她會太當真,到時候她怕自己根本離不開鍾離譽。
“蠢貨……”她憑著池塘邊上的欄杆低聲說道。
她低頭,從水面上看到擦脂蕩粉的自己只覺得一陣可笑。她抬起手把頭上的女冠脫了下來,拿在手裡看著,那鈿子裡的貝殼閃著青色的光,就像今天鍾離譽穿的那套衣服一樣。
“蠢貨……”她舉起手,大力一揮,把那女冠丟進了池子裡。平靜水面傳來撲通一聲,被女冠激得水花四濺泛起陣陣漣漪,林華宴映在水中的臉也隨之扭曲。
她又伸手去抽出後腦勺的銀簪,一頭青絲隨著銀簪拔出而垂到腰部。她手一揮,把銀簪也丟進了池中。接下來,耳環,項鍊,手鐲,她都一一脫了下來全數丟進了池中。那水花一次比一次濺得高,而林華宴的心則是一次比一次沉的低。
她討厭自己這個樣子,她穿上她以前根本不會穿盛裝,戴著以前根本不會戴的首飾,去討好鍾離譽,可是呢?她想起鍾離譽看著阮昭昭的眼神,深情中帶著情玉,而他抓著自己的胳膊向自己低吼的樣子則是充滿了嫌棄和怪責。
“蠢貨!”林華宴你就是個蠢貨,一天到晚想著別人會愛上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除了醫術以外你還有什麼過人之處!人家憑什麼愛上你?憑你會號脈?憑你會煎藥?憑你會針灸?憑什麼?憑什麼?
她知道的,她知道的,她知道自己平時潑辣狂妄,罵人還帶髒字,男人見到她都敬而遠之,所以一旦有人對自己溫柔自己便非常容易陷進去,而且還不管對方是否愛自己。
一次,一次又一次,她還是沒學乖,當夢醒時還是這麼心痛。
鍾離譽……鍾離譽……求你別再對我這麼溫柔了,我會醒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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