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不見,上房揭瓦了林華宴?”鍾離霍用那把低沉的聲音說道。
“哈哈哈,誤會,都是誤會。”林華宴露出一個又怕又笑的表情,彷彿雜技班裡的猴子一樣。
扇兒也是被嚇到,酒也醒了。一雙大眼看著鍾離霍說道:“這位大爺是林神醫的朋友嗎?”
話音剛下,林華宴與鍾離霍瞬間異口同聲地說道:“不是!”
鍾離霍揚了揚下巴,垂著眼睛說道:“再問你一次,你在做什麼?”
林華宴露出雙行牙齒,眼睛飄來飄去,半晌才說道:“我說我們在聊天,你信嗎……”
“林華宴,你真是!”鍾離霍氣得舉起手中佩劍就想一刀劈死林華宴。
可就在此時,房外突然火光沖天,須臾之間便聽到一把女聲說道:“裡面的人現在出來,乖乖投降,我涵嫣墨大可饒你一命。”
鍾離霍抽動著嘴角,發出一聲嗤笑道:“林華宴,你真受歡迎。”說著轉頭,一腳踹開了房門。只見房間外後院中,幾十個男子拿著火把與武器,火把的火光把每個人的臉都照得通紅。
鍾離霍的眼神冷至了冰點,他看著為首的女人說道:“涵嫣墨,軟禁本朝皇子妃你知不知道應當何罪?”
涵嫣墨一雙媚眼直直地盯著鍾離霍說道:“不如你問問她,我有沒有軟禁她?”說著目光便落在了正在扶起扇兒的林華宴身上。
林華宴看看涵嫣墨又看看鐘離霍的背脊,良久才坑坑地說道:“沒……沒有……?”
“你給我閉嘴!”鍾離霍沒有回頭,可聲音中就能知道他現在十分憤怒。
林華宴當場閉嘴,用兩手捂住嘴巴。
涵嫣墨看著鍾離霍哼哼地笑了兩聲說道:“這位爺,涵嫣墨可不做犯法的事,林神醫在這裡也是給我們看看病而已,明天就會回去,你又何必這麼粗魯呢?”
鍾離霍心裡真的想一巴掌扇死那個吃裡扒外,胳膊肘往外拐的林華宴。他一雙冷眼死死地看著涵嫣墨,眼神中還帶著一絲嫌棄和鄙視。
那扇兒被林華宴扶起之後就跪在了原地,臉鍾離霍不說話,便輕聲說道:“這位大人,我嫣墨館也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不如今天的事就……”
“今天誰都別想走。”涵嫣墨怒視著鍾離霍,這個男人有著她最痛恨的眼神。她突然想起來,當年她跟隨趙空雨入宮表演,那個女人對趙空雨諸多挑剔,最後因為一點小錯就把他們趕出了宮。如果趙空雨能留在宮中他們也不用流浪賣藝,那趙空雨也就不會到了淮中遇上朱家夫人,更加不會被朱家下毒現在在生死間徘徊!是了,那個女人那時候的眼神就跟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神一樣,冰冷無情,高高在上。那個女人從來沒拿正眼看過整個舞團,無論是自己還是趙空雨!她握著火把的手緊了一下,眼睛一瞪便跟身後的人發號司令道:“把他們給我拿下!”
鍾離霍緊了緊握著佩劍的手,知道今天一場硬仗已經少不了。
突然,咻地一聲,一支獵箭劃破長空,不偏不倚地插在了為首男子的手臂上。嫣墨館外,一把中氣不足的聲音傳進來喊到:“嫣墨館的人聽著,乖乖束手就擒。”說著十幾個弓箭手紛紛在瓦頂上現身,每個人都拉緊著弓弦搭著箭,正正瞄準在涵嫣墨那群人的身上。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鍾離霍當然不會只有三個人過來搶人,他早已安排了鍾離譽帶著幾十個弓箭手在嫣墨館外就緒,一看到有狀況就會出現,必定讓涵嫣墨等人萬箭穿心,被射成篩子。
涵嫣墨咬著牙只見毫無退路,況且轉念一想林華宴現在還是現在自己這邊,到時候跟她商量一下說辭,這些官兵也不會怎麼為難自己。更何況藥也已經做好,自己也不想在這個時間出什麼岔子,於是便丟下武器說道:“我投降。”
其他人見涵嫣墨投降便紛紛棄械而降。
可就在這時,一個男子突然想發爛,拿著火把和武器就向前衝。瓦頂上的弓箭手眼明手快地放出一箭,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那箭就插在了男人的胸口上,當場鮮血四濺。他手中的火把也掉落在地上,可是卻燃起了涵嫣墨房間旁邊的一堆稻草。
火勢瞬間蔓延開來,眾人開始呼喊著走水,也有人馬上到水井裡面打水滅火,但卻只是杯水車薪。
林華宴看著眼前火光熊熊根本嚇得說不出話,扯著扇兒的衣袖說道:“這……這可怎麼辦呀?”
扇兒蒼白的臉被火光染得通紅,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吞噬一切的火舌,雙唇半翕著打著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