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溫謹什麼都不說,她的朋友他們也不認識,急得溫嘉興險些從江城飛過來。
“對不起爸爸,我遇到了一點事情,還沒能處理好,所以不能回來。”每個字溫謹都說得很慢。
對不起,她真的為了場戀愛為了個男人年都不過了家都不要了。
而這一切由她一手造成。
溫恪終於告訴她,江城下雪了,特別特別大,她連忙搶了機票回去,溫謹很多年沒在江城看過這麼大的雪,紛紛揚揚,似鵝毛墜落。
溫謹偷偷回了學校,路過三樓時,她兀的想起,高二那年時,同樣的地點,也是一場雪,不算大。
為了它,班上的同學蜂蛹而出。畢竟江城是個難得有雪的城市。她也不例外,她拉著安然飛快地跑了出去。
恰逢她們坐在窗邊,因而比別人多了距離優勢,佔到了一個絕佳的位置。
耳邊是女生們此起彼伏的叫聲,大都在宣洩著她們的激動的情緒。
溫謹記得,安然趴在欄杆邊懶懶地向她吐槽,眼中狹促,“真不明白這雪有什麼好看的,你不覺得很像頭皮屑一樣讓人惡心嗎?”
她沒回她。
後來她們去操場打雪仗,隔壁班也一起去了,江時景在其中,她和安然她們打鬧,看見江時景正在團雪團,溫謹心下一動,極快地團了團雪向他砸過去。
江時景在那瞬間似乎有了感應,極快轉身。不巧,那團雪正中他臉頰,把他眼鏡都打了下來。
她撞上他的視線,心快跳出來,溫謹忽然萌生出想要向他告白的想法,從不知不覺的喜歡到想要宣告它。
這一場義無反顧,從這裡開始。
溫謹繼續向樓上走去。天臺大概很久沒有人來過,門鎖都生了鏽。她怕冷,但要開門還是得取下手套,廢了好一番勁兒才把門弄開,五指磨得通紅。
這是她最喜歡的一雙手套,它粘上了鏽跡,卻也不覺得多心疼。
大概是因為她有更難過的事。
溫謹在裸露的天臺上站了一會兒,雪覆滿她的肩頭,她自顧自的轉了一個圈,大衣和裙裾一起在空中飛揚。
再見。
她又回了上海,默不作聲地回來,再默不作聲地離開,不告訴任何人,也不想知道任何人的訊息。
意外的是陳伊伊居然提早返校。
陳伊伊說,怕她一個人寂寞決定大發慈悲過來陪她一起寂寞。
溫謹笑,給她發了個大紅包。
或許是上帝眷顧她,所以安排了陳伊伊。如果沒有陳伊伊,她大概要病死在學校。
這場病來勢洶洶,從簡單的發熱開始,險些轉成肺炎。
溫謹中間一直迷迷糊糊的,嘴裡似乎念著一個人的名字。
某天晚上,她恍惚覺得有人在她床邊看她,是她熟悉的、淡淡的目光。
開了春,溫謹的病痊癒。
枝椏新綠冒頭,雙燕南歸,溫謹看著窗外乍洩春光,唇角露出一個明媚的笑。
“伊伊,我不作了。”
我終於看開,沒什麼再值得後悔。
作者有話要說:
沒虐了 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