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老太太的帶頭作用下,倒也做到了賓主盡歡,大家相處的很是愉快。
氣氛很是熱列美好,雲氏誇李氏的如美,李氏便誇她的江允然,豫郡王妃說起京城的各家典故,李氏也能插上一兩句,隨時附和兩聲,不過當雲氏再一次誇起澤雲侯府的千金時,豫郡王妃臉色略沉了下來,然後轉移話題,又誇起靖王世子李驍的好來。
說起靖王府的事兒,首當其衝的便是靖王妃,雲氏對靖王妃是羨慕加嫉妒,而豫郡王妃則就略帶著酸意及不以為然了。
“我這個堂嫂呀,也確實夠厲害了,把諾大的王府管得像鐵桶似的,還把我那堂哥侄兒一奇qisuu書網並管得妥妥貼貼,當真是佩服。”豫郡王妃微笑著說,但臉上卻毫無笑意。
雲氏笑得雲淡風輕,“那倒是,放眼整個京城,說起靖王妃來,哪個不豎起大拇指?”她盯著豫郡王妃嬌好的面容,笑盈盈地:“世人皆知靖王爺乃頂天立地大丈夫,其子也頗有乃父之風。靖王妃婦憑夫榮,母憑子貴,也是當得的。”
豫郡王妃臉色越發難看,米敬宣低頭,捂飾著唇角快要洩出的笑意,重重咳了聲,道:“是呀,這靖王妃真乃好福氣。最近我還聽聞靖王妃正四處給靖王世子物色對像,不知是哪家千金這般幸運。”
如晴望瞭如善一眼,發現她雖不動聲色,然雙眼卻緊盯著米敬宣。
雲氏道望著豫郡王妃,道:“估計是令國公的孫女吧,最近時常被邀請靖王府玩耍呢。”
豫郡王妃臉色倏變,立馬道:“夫人訊息一向靈通,然這次卻是落後許多了。”她假假地笑著,“我那平時很少走動的堂嫂,這陣子卻經常出入澤雲侯府,其目的不言而明。夫人府邸緊緊鄰澤雲侯府,怎會連這個都不知道?”
這回換成雲氏臉色微變了,強笑著說不可能。米敬宣見狀,又忙岔開了話題。
而一直當配角的如晴則偷偷望著如美,如美以譏諷的眼神盯著如善,而如善則是面無表情地聽著,只是雙唇抿得死緊。
又與客人說了會兒話,如晴等人總算得到解放,被放出松鶴堂,可以自由活動了。
如晴本想回自己的寫意居,好好理清一下管理奴僕的規章頭緒,因為知禮馬上就要成親了,估計到時候府裡的丫頭會不夠使,指不定還會把沉香她們也拉去“充軍”,得提前教她們些規矩才是硬道理。
然,如美卻非常友好的拉著她不讓她離去,“你急什麼呀?咱們姐妹許久沒聚在一起聊過天了。這回趁著胡夫子放咱們的假,可得好好玩玩。”如美轉頭對如善道:“大伯父這回又給我送來了好些好玩的,要不要去我那瞧瞧?”
如善雙唇微撇,“不了,大伯父也給我送了好些貴重禮品,我都還沒時間收拾呢,趁著今日得了空,得全裝進箱子裡並用大鎖鎖上才是。”她意有所指地道,“不然被有些屑小之徒瞧中了眼紅可就不好。”
如美儘量使自己的聲音保持穩定,假假地笑著,“二姐姐也太過草木皆兵了,咱家的下人可沒那些小偷小摸的毛病。大伯父送給我的南海明珠,從河南花高價買來的明月珠,還有山西的絲綢料子,長白山的貂皮和雪參,四川運來的蜀錦,這些全都放在我屋子裡,隨地都扔的是,也沒見少半塊的呀。”
如善再如何的鎮定,也不免嫉恨起米敬滔的偏心,更是見不得如美得意洋洋的嘴臉,但她眼珠子一轉,又笑吟吟地道:“大伯父卻是沒送我多少,但大姑姑卻送了我許多珍貴名品哦。”如善嘴裡的大姑姑,是米敬瀾的堂姐米華香,其夫家是江浙地區有名的鹽商之一,家財萬慣,金山銀海的,出手也大米得多,送給知禮的禮物以車計,送給米家三姐妹的禮品也是不少的。如善特別招米華香喜愛,聽說還破例送了好些名貴之物。當時如美立馬臉沉了下來,被李氏狠瞪了幾眼才收斂了許多。如善拿這個來刺激如美,如美哪有不生氣的道理。
如美拂袖冷笑道:“我可沒二姐姐那般左右逢迎、裝乖賣巧的本事。大姑姑這般喜歡你,又賞了你那麼多貴重禮物,估計是拿你當自已人了。”她把“自已人”三字咬得極重。
如晴心裡一跳,有些佩服如美的察顏觀色來,米華香對如善確實喜愛得緊,並還在米敬瀾面前推銷自己的兒子徐品軒,其目的不言而明。
如善狀似天真地笑道:“大姑姑姓米,我也姓米,我們本來就是自己人呀。難不成,三妹妹因大姑姑沒送禮物給你,就不把大姑姑當家人不成?”
如美冷哼一聲,“我聽聞大姑父可是江浙地區最有名的鹽商,那可是數不盡的金山銀礦,靖王世子再如何的優秀,卻也得聽父母之命,媒約之言。我說二姐姐呀,靖王世子是沒指望了,我那大堂哥也是不錯的呀。”
如善柳眉倒豎,喝道:“你說話可得小心點。”
如美故作訝然,“二姐姐生的哪門子氣呀?難不成,妹妹說錯了?”她望著如善鐵青的臉,更是笑得開懷,拍著雙手道:“難不成,二姐姐還想著嫁入靖王府?吮,省省吧,剛才表姨媽和王妃姑媽說得再是明白不過了,人家靖王妃已在給靖王世子物色世子妃人選,不是澤雲侯府的姑娘,便是令國公府的千金。二姐姐,你是沒指望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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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善臉色鐵青,似要噴火,拳頭握得死緊,而如美卻笑嘻嘻的,一臉幸災樂禍。
如晴暗自搖頭,雖然覺得如美時常吃些啞巴虧確實替她感到可憐,但,大多時候,這些悶虧暗虧又是她自個兒招惹來的。明明在嘴皮子上不是如善的對手,論心機,論城府,如善也高她不止一個檔次,可她偏是越挫越勇,吃了那麼多回虧仍是不長記性,偏要在嘴皮子上招惹如善,實是怨不得別人了。
如善確實被氣狠了,但反擊也是快的,“我說三妹妹,豫郡王妃是你哪門子的姑媽呀?我勸你還是省省吧,別仗著人家權勢滔天就眼巴巴地奉承人家,胡亂認親會有嚴重後果哦。”她盯著如美快要噴火的臉,假假地笑著,“再過不久,豫郡王世子便要成親了,你既然叫人家一聲表哥,到時候可得送份厚禮過去哦。人家豫郡王什麼門弟,太過普通的禮可是會被瞧不起的。三妹妹,早點作好送禮的準備呀,不然到時候送出的禮太過寒磣了,可是會丟咱們爹爹的面子呢。”
如美厲喝一聲:“誰說表哥要成親來著,你胡說八道。”
如善冷笑一聲,故作訝然,“三妹妹剛才沒聽豫郡王妃提起麼?人家瞧中了令國公府的千金。而你,米家的嫡出小姐,人家還不瞧進眼裡,這回來咱家,連世子都沒帶來,意思很明顯了吧。不過三妹妹千萬別灰心,就算豫郡王妃瞧不上你,但咱們姑姑可是疼你的,大表哥二表哥俱都一表人才,三妹妹隨便挑一個都是不愁吃穿的”
如美臉色一白,罵道:“你,你胡說八道。”但心裡卻不再有信心,見不得如善這般嘴臉,跺腳,冷笑道:“你別幸災樂禍,就算我與李掠無緣,但我娘仍會替我尋門品秩不低的婆家。倒是你,頂著一身華麗外皮,骨子裡仍脫不了低賤的庶出身份,靖王世子你也就別賴蛤蟆吃天鵝肉了,還是乖乖等著嫁進大姑姑家,作個低賤之流的商賈之婦吧。”說完怒氣衝衝地離去。留下氣得臉色扭曲的如善,及一臉鬱悶的如晴。
如晴見再呆下去也沒意思,便道:“呃,二姐姐,時辰不早了,我,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如善現在臉色好恐怖哦
如善豁地轉身,盯著如晴粉白晶瑩的臉,冷笑道:“同是庶出,你怎麼就這麼點骨氣?時常被欺負了也忍氣吞聲,活著這般沒尊嚴,有意思麼?”
如晴微微地笑著,“二姐姐,那你要妹子怎麼做呢?和三姐姐互別苗頭,然後吵鬧得天下不安寧?”
如善傲然道:“我沒要你成天與她吵鬧,但也得拿出你身為米府小姐的款兒來呀?就這樣任著她欺負,當真是軟弱可欺。”見如晴仍是不當一回事的雲淡風輕模樣,氣得兩肋生痛,恨鐵不成鋼地咬牙,“算了,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與你這種軟骨頭在一起也沒意思。”
如晴望著如善挺得筆直的背影,原來就沉重的心情更加鬱悶。
李氏歪在雕吉祥如意紋榻上,腰上塞著琅琺刺繡錦絨梅花墊,有氣無力地對一臉怒氣衝衝的如美道:“你的心事娘明白,可人家瞧不上咱家,我看,還是趁早死了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