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壓抑,周遭眾人屏住呼吸,目光投注於高高在上的主母與俯首跪地的小姐身上。
此時姜玉嫆與她的小姑子顧芝、夫君顧垣隨後而來。
一入內,顧家兄妹注意到在旁站著的絕美之人,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一個愛,一個恨。
施凝蕊注意那兩雙同位卻不同心的眼睛,深感嫌棄。
“妾身給世子行禮,世子、二位姑娘請入座。”沈姜氏先前見過李袁之,但不識他身側兩名女子身份。
李袁之被引去主位,招財與施凝蕊坐在待客之位,沈姜氏居於副位。
世子?
姜玉嫆瞧著眼前俊俏少年郎,覺有幾分眼熟,卻一時記不起是在何處見過。
“水兮。”瀋水淵順著聚眾之地,瞧見裡頭陣勢,愣在原地。
“沈夫人,沈姑娘這是怎麼了?她身體不舒服,你快讓她起來。”招財目光移至沈姜氏身上,不識對方大動干戈是為何。
沈姜氏板著一張臉,視線挪到瀋水兮身上,肺腑一腔怒火燃起:“孽女,你可知罪?”
“我,我有何罪,還望母親說個清楚。”瀋水兮低著頭,仍想著,許是兄長告知雙親自己尋死之事,惹母親生氣。
“嫆兒,你來告訴她!”沈姜氏瞧著自己親生女兒一副欲作隱瞞的樣子,深覺自己當年生了個孽障。
顧芝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給姜玉嫆使了個眼色。
姜玉嫆嘴角閃過一抹嘲弄,端正神色緩步於瀋水兮面前,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瀋水兮在跪她:“表妹,你好生糊塗,那日我與阿芝走在街上,親眼瞧見你與男子勾肩搭背,舉止,舉止親密,衣衫不整往酒樓出來,有……有失體統!”她用一副羞於啟齒的口氣,往男女苟合的意境引去。
顧芝與姜玉嫆狼狽為奸,順著她的話誣陷道:“對,伯母,嫂子說得極是,水兮姐姐的行為有辱大家閨秀名聲,我不由得說一句,水兮姐姐身子弱,該不會是,不會是與人珠胎暗結……”
“胡說八道!”招財見識到這二人的惡俗,指一個單身未婚女孩隨隨便便懷孕,還是封建古代,真的是極大的惡毒。
“你沒親眼看見,自然不信,”姜玉嫆冷聲對著瀋水兮說教,“水兮啊,你還是黃花閨女,怎麼能學得勾欄裡的女子水性楊花?你是大家閨秀,得學會潔身自好。”
沈姜氏聽不止一個人告知自己女兒德行有虧,甚至與人珠胎暗結,怒火中燒:“孽女,你姐姐和妹妹說的可是真的?”
姐姐妹妹?依然向著她們……
“母親信嗎?”瀋水兮鼻子一酸,連聲問,“母親信嗎?我若說不是,母親會信嗎?可若是真的,母親又會如何做?母親一向是向著外人的。”
“你!”沈姜氏揚手給了她一記耳光,“姦夫是誰?”
“嘶——”臉上火辣辣的疼,瀋水兮捂住被打的臉,眉頭顰蹙,面如死灰。
李袁之看著她的模樣,揪心相言:“沈夫人,你怎可輕易聽信他人片面之辭?沈姑娘的為人,我們有目共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