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門口,進門前,他深呼吸,又靜默了一下,這才踏進門裡。
“怎麼樣了?”他剛進門就被一群人圍住了,他的母親,他的二孃,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一個個用焦急的眼神看著他。
“爺爺是不是出事了?”容溱抓著他的袖子,眼睛腫著,是哭過了。他旁邊還跟著努力忍著眼淚的笑溪。
“沒有,”容澤看看大家,笑著道,“你們一個個的想什麼呢?父親只是被陛下叫過去共議朝政,能出什麼事?”
大人們面面相覷,都沒有出聲。容澤彎下腰,一邊抱一個孩子,把他們送回去睡覺,而後回來對其他人吐露真實情況。
聽了他的講述,他的母親立即道:“快派人去找薛棠,把你弟弟也叫回來。”
容澤道:“叫師伯就算了,叫容洺做什麼?他還在邊關呢,那麼遠,哪裡趕得回來。”
“你只有他一個弟弟嗎?”他母親沉聲道,“我是說韓澈。”
“叫他做什麼?”容澤更不解了,“您不是一向討厭他的嗎?再說,他正在南江忙著殺魔頭。而且他病怏怏的,回來能幫上什麼忙?”
“他會胡攪蠻纏啊,”他母親道,“真鬧起來,他比你厲害多了。還有那個薛蠻,也叫回來,大不了到時候我們跟祁玄影拼了。”
容澤有些無奈:“這根本不是胡攪蠻纏能解決的!也沒有到跟人拼了的時候。我還是先派人去找師伯吧,父親若真出了事情,也就師伯能救他了。”
事態緊急,他派出的都是府上的精銳。他們用一天的時間找到了薛棠,薛棠用了一夜的時間趕到了王府。
“給我地圖。”薛棠進了王府直接來了這麼一句。
容澤給他端了碗水:“您先歇會兒。”
薛棠一口氣把水喝光,對他伸手:“皇宮的地圖。”
容澤道:“您不能直接殺進去救我父親,那樣就沒有退路了,我們這麼大一家子人,不能不留後路。”
薛棠立刻敲了他一下:“你以為我想不到這些?我只是想先熟悉一下皇宮的地圖,以防萬一罷了。”
容澤這才放心,馬上讓人去取地圖。
拿到地圖後薛棠一邊看一邊問:“你爹怎麼被抓的?”
容澤搖搖頭:“說是一進皇宮就被抓了。”
“放屁,”薛蠻怒道,“肯定是他那個大傻子自己束手就擒的,不然就憑宮裡那些個小嘍囉能抓得住他?”
容澤道:“其實今天負責看守我父親的人已經偷偷給我傳信了。他說父親讓我們老實在家待著,什麼都不要做,更不要找你回來。一去等他和陛下談了再說。”
薛棠看了他一眼:“那你找我回來做什麼?我忙著給你弟弟救命呢!”
容澤侷促道:“我……我還是不放心,找您回來我心裡踏實一些,我父親應該也能猜到我肯定會找您。”
薛棠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而後把地圖丟給了容澤。
“我得走了,”他道,“我留在這裡你們更危險。放心,我不會走遠。”
薛棠離開王府後就直奔皇宮而去,把尾巴也全都帶走了。
他闖過夜色,飛上了臨安門的樓頂,在那裡坐著。
看星星。
不一會兒皇宮裡的兵馬動了,都在下面盯著他,卻也沒人上去。
薛棠就躺在樓頂上,繼續看星星。
他掐指一算,自己好像有很多年沒來皇宮了。
這裡似乎沒有太大變化,而自己,少了滿頭黑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