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澤應了一聲,要扶韓澈起來,但韓澈軟趴趴的根本站不住。容澤不知道怎麼辦是好,就聽到韓澈含糊不清道:“要哥哥揹我……哥哥背……”
容澤:“……”
容澤:“你這家夥根本沒醉吧!”
薛棠忍不住笑:“讓你揹你就背吧,不然他要上街認一個願意被他的哥哥帶回來氣死你。”
容澤沒辦法,只好把某個壞心眼的家夥背了起來。
還好韓澈不重,但從涼亭到他住處也有一段距離。容澤揹著人,隨口問了幾個問題,類似於“以後什麼打算啊?”
韓澈趴在大哥背上,醉醺醺道:“不知道……”
“算了,”容澤道,“你先治病吧,別的事情病治好了再說。”
“治不好呢?”韓澈道,“要是我治不好了……大哥你要替我……好好孝敬咱爹……”
容澤:“師伯不是說有辦法嗎?”
“又不能保證一定可以……”韓澈抓了抓哥哥的頭發,眯著眼睛道,“我已經不敢再隨便抱著希望了。”
“別鬧!”容澤甩了甩頭,“這個方法不行就再想下一個方法,天大地大,肯定能找到辦法的。”
韓澈笑了:“有你這句話,我死而無憾。”
容澤停下腳步:“我安慰你不是叫你死而無憾的。”
“嗯。”韓澈困了,放過了哥哥的頭發,頭靠在他肩上閉上了眼睛。
容澤把人送回了他的院子裡,裡面早就打掃幹淨了,內裡陳設和韓澈走之前一樣,沒人動過。容澤把弟弟丟在床上,要找丫鬟伺候他,卻突然被扯住了袖子。
“你還沒有叫你兒子喊我小叔。”韓澈拽著哥哥不肯撒手,“快叫他來喊我!”
“溱兒早就睡下了,明天吧。”容澤去掰他的手,“松開!”
“不!”
這個人醉得不起,拉著人就不依不饒。容澤萬般無奈,只得讓丫鬟去把兒子叫醒帶過來。
可憐容溱明早還要早起去學堂,深更半夜被人抱起送到了小叔床邊,被逼著對醉醺醺的人喊了一聲“小叔”。
那人露出滿意的笑容,松開他爹的袖子摸了摸他的頭,笑著道:“走,小叔給你買糖吃。”然後直接倒在了床上,睡了過去。
容澤嘆了口氣,把兒子送了回去。
他回到花園時,發現兩位長輩已經沒在酒桌邊了,而桌上卻少了酒壺。
他抬頭一看,兩個人坐在屋頂上繼續喝著呢。
屋頂上,薛棠喝著酒,容雪川躺在瓦片上,手上拿著師兄的刀,對著皎皎月光細細檢視。
“這刀叫什麼名字?”他問。
“還不是叫燃血刀。”薛棠道,“不過今日與你一戰,了卻了我的夙願,往後這刀就改名叫蝴蝶刀。”
“蝴蝶刀?”容雪川皺起眉頭,“俗氣,我幫你想一個。”
“你管我俗不俗。”薛棠把刀拿回去,笑著道,“意味深長就夠了。”
容雪川瞥了他一眼:“什麼意味?”
薛棠哼著小調兒,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