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沒有停下,而是繼續練自己的。
但穀雨婷卻停下腳步看他練劍,沒有再跟著桑若潯走了。
桑若潯去室內取了一匹布出來,交給了她。對她道:“這是小姐要的。不知令堂近來可好?”
穀雨婷道:“有勞記掛,家母一切安好。”
桑若潯道:“我送小姐出去。”
“我……”穀雨婷侷促道,“你家公子劍法真好……”
桑若潯原本很煩韓澈每天不要命地練劍,現在竟然生出一種自豪之感。
他輕咳了一聲,低聲道:“我家公子……嗯,還不錯吧。”
韓澈剛好一套劍法練完,他收了劍勢,走向了穀雨婷,拱手道:“怠慢了姑娘,還望海涵。”
穀雨婷有些緊張,連忙道:“沒有沒有。”
桑若潯介紹道:“公子,這位是虹山派的谷小姐。”
韓澈故作驚訝,道了兩聲“失敬失敬”,而後看向穀雨婷腰間的佩劍,溫聲道:“我聽聞輕虹劍法玄妙無窮,不知小姐可否賞臉與在下切磋一番?”
“啊?”穀雨婷頓時慌了神,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單單看看這位公子獨自練劍的樣子就知道自己毫無勝算,一時間極為緊張慌亂。
韓澈連忙道:“如果不方便也無妨,小姐不必為難。”
“我……我……”穀雨婷是真的沒底氣與人切磋,她爹根本沒教她輕虹劍法,她根本不是輕虹劍法的傳人。
但她好歹是谷家的人,不能避而不戰給家裡丟臉,於是她鼓起勇氣拔出劍,拱手道:“請。”
韓澈唇角勾起笑容,而後引她到空曠的地方與之切磋。桑若潯抱著布匹在一旁看著,本以來自家公子三兩招就能致勝,沒想到那人足足用了二十幾招。
結束之後穀雨婷道:“多謝公子賜教。”
韓澈眉間微微擰起,語氣有些遲疑:“谷小姐的劍法似乎……”
“慚愧。”穀雨婷有些臉紅,“我天資愚鈍,並沒有學好輕虹劍法,我的水平,不及我父兄萬分之一,讓公子見笑了。”
“不是天資愚鈍的問題,”韓澈走到她身邊,認真道,“你剛剛的劍招有問題,你是不是學錯了?”
他招手喚來了一個夥計,把自己的劍遞給他,又撿了根木棍拿在手上,用穀雨婷剛剛使出的劍招與之交手,對穀雨婷道:“似乎這樣才是順暢的,你那樣出招有些別扭,無法破解別人的招數。不如你再試試?”
“是嗎?”穀雨婷不知道這人為何突然指點起自己來,但能被人指出問題所在總是好的,她連忙按照韓澈所說的調整了自己的招式,再次與之交手。
韓澈認認真真引導她,兩人這麼一教一學很快兩個時辰就過去了。
穀雨婷渾然不覺時間過得快,只嫌自己學得慢。她的注意力全放在學劍之上,不知不覺就放下了侷促和緊張,變得從容起來,她認認真真請教問題,努力組織語言與韓澈探討。
“我再試一次,你看看。”
她握住劍,要再次演練,忽然聽到桑若喊著:“該喝藥啦,公子!”
穀雨婷渾身一震,頓時手足無措:“原來韓公子患病了,對不起,叨擾你這麼久……實在抱歉!”
“不礙事,”韓澈道,“只是小小風寒罷了,剛好陪你練劍活動筋骨,暖暖身子。”
穀雨婷仍是愧疚不已,再三致歉後就匆匆離開了。
她走前,韓澈還讓她有空常來切磋。
送人回來後,桑若潯問韓澈:“你這是要從谷小姐下手?”
“什麼?”韓澈晃了晃藥碗,認真道,“我只是想幫她,很單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