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瓊華看了一眼道:“中毒了。”
而後手指搭在那人脈搏上,開始實打實地開始診脈。
他道:“詳說。”
谷雷音沒聽清:“什麼?”
韓澈道:“師父讓你詳細說說病人的狀況。什麼時候開始患病的,發病時是何狀態,之前吃過什麼藥,昨晚吃了什麼,今早又吃了什麼……越詳細越好。”
谷雷音挑眉道:“他不是醫術高明嗎?難道不是透過診脈自己看出這些?都要我說了還要他來做什麼?”
韓澈眨眨眼:“對啊,你要能治還喊我師父過來做什麼?”
“你!”谷雷音慍怒,又念著救人要緊,於是開始說明任東的狀況,“昨晚吃了什麼我也不清楚,他從昨晚昏迷到現在,什麼都沒吃。別的我不能多說了。”
“說了和沒說一樣,”韓澈嘀咕道。
谷雷音聽見了,但沒搭理。
任東染病已久,一直叮囑他千萬不要對外人透露他的病情,因此他不敢多說。
過了一會兒苑瓊華把任東的手臂放回了被窩裡,走向了自己的徒弟,開始張口報藥方。
韓澈連忙找了筆墨開始寫。
對的,他師父人長得美但字寫得醜,用其他病人的話來說,像狗爬一樣。因此需要徒弟協助,免得這些人看錯了字,抓錯了藥,害死了人。
藥方寫好後,苑瓊華對谷雷音道:“你多有隱瞞,我也無法傾盡所能。如果日後想通了,再去找我。還有,讓他以後不要過渡勞累,更不可飲酒。”
而後師徒倆便說了告辭。
“哎——”谷雷音把人叫住,他拿著藥方看看韓澈又看看床榻上的人,心中頗有些猶豫。
韓澈看著他,催促道:“什麼事快說,趕著回家吃早飯呢。”
“沒,沒有。”谷雷音道,“去領診金吧。”
他終究還是沒好意思道歉,也沒好意思致謝。
至於診金,那師徒倆沒要。對於他們來說,此次上山所得遠比診金要值。
離開虹山派之後,韓澈看看四下無人,低聲問自家師父:“師父看清那人長什麼樣子了嗎?”
他猜測那個人就是前一晚盧皓煙說的任東,但盧皓煙只從穀雨婷處知道了任東的存在,和任東為她父親謀劃之事,卻不知道任東其人是何面貌,有何特徵。
穀雨婷說,她父親嚴令禁止任何人對外透露任先生的形貌特徵,故而連她也不敢多說。
但看谷雷音對那人的重視程度,那人是任東無疑。
苑瓊華搖搖頭:“是個年輕人,很年輕,不超過二十歲。甚至可能更小。雖然中了毒,但已經得到過很好的治療,不過他應該是極為年幼的時候就中了毒,又常年受病痛折磨,因此難以恢複成普通人的狀態。那毒已經損傷了他的體魄,而且仍有餘毒未清理,再者他房內酒氣濃烈,該是長期飲酒,就更難恢複了。還有……”
他想了想,又道:“照他的情況,應該是有服用什麼良藥的,否則堅持不到現在。”
“啊呀,”韓澈踢了一腳路上的石子,“那不就和我很像。”
“不一樣,”苑瓊華道,“你的病不是毒,你的情況比他要好,也比他更糟糕。好在你自小被你父親照料得很好,而且勤於練武,平常沒什麼無礙,糟在你的病更為兇險。”
“我不是也有藥方了嗎?”韓澈露出輕松的笑容,“把藥集齊我就會好啦!等我好了我們就去找蠻哥的父親,找到他以後,我們四個人一起浪跡天涯,看盡風光~”
苑瓊華把傘斜向他:“好啊。”
回到家以後,苑瓊華吃了個包子就匆匆回庸醫館了,韓澈等雨停了後獨自在院子裡練劍。
過了一會兒桑若潯帶了個姑娘進來,看到韓澈就對那姑娘介紹道:“這是我家公子。”
韓澈瞥了一眼,發現那人竟然是穀雨婷。